徐师以折扇掩口:“小娘子不是还欠你半年的泠泉吗?你正好去跟她讨要呀。”
醉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摇着空酒葫芦:“泠泉,我的泠泉啊。”喊毕即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徐师好无语。
“不管怎么说,残存名单上的名字,都要派人跟踪,调查仔细。这名单是用多少银月缶的血换来的啊。”
“还有亦彬的青梅竹马。”徐师啧啧,“那女子可真的是……哎,一封悔婚书,差点儿要了亦彬的命。”
银月缶首领重新取出双鳞鸿信封。是啊,为了这信封里的秘密名单,银月缶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与首领大人一样的,一向显得聒噪的徐师,也沉默了起来。
从黑色袖袍中伸出了首领大人真正的手,一寸寸摸向信封封口,黑袍面具人自言自语:“至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咦?亦彬的悔婚书不是写在纸上的吧?”
徐师回想了下:“没写在纸上,写在大红绢帛上,从她嫁衣上撕下来的。怎么了?”
“不对。”捏在信封上的手迅速打开信封口,“厚薄不对!”
从变薄了的信封里抽出来的东西,着实叫银月缶首领愣住。
怪不得总有念头一闪而过:信封厚薄不对劲。悔婚书分明是绢帛材质,掂起来颇有分量,怎么可能如纸片一样轻薄?
“怀了,名帖呢?”
徐师连忙凑过来看:“哎呀,这是什么?谁的书信?小祖宗,咱们好不容易拿到的名帖呢?”
“不知道!”
面具人急匆匆往信封里看,抽出另一张鱼宣纸,才晓得这空空信封,根本不是装了侵吞修河款重要证据的信封!
“怎么是个生辰八字?名单呢?”
徐师看了眼鱼宣纸,叫道:“八字排盘没写名字,但是肯定是个女人。”
他疑惑地瞅瞅白衣少女,赶紧道:“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面具人显然抢先一步,已经看完了。唰啦一声,收起了信纸。
“张守信。”
“是张守信的情书?难道是小娘子的信封?什么时候跟她拿错了?”
“名单太危险,她带在身上,万一叫长公主府知道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她究竟给藏哪里去了?”首领大人开始认真地盘算白衣少女浑身上下哪里足够藏下。
恰好阿执正在熟睡做梦呢,双手不由自主捂着胸口衣襟,喃喃:“守信公子……”
“在……那儿?”徐师用折扇一敲脑袋,这才想起来,这位姑娘的确在天王庙里,与首领大人同时掉了信封在地面上,看来是两人匆忙捡起来的时候,因为双鳞鸿信封一模一样,弄混淆了。
“难道是那时拿错了吗?”
张守信的情书捏在手里,就算银月缶首领不愿相信,也只有一种可能:银月缶调查侵吞修河款涉案名单,与银月缶拿到了的秘密名单,因为都装在一模一样制式的信封里,不小心跟这位白衣少女的弄混淆了。既然张守信的情书和阿执的八字帖在银月缶手里,按照道理推断,查案至关重要的名单在少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