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为难地:“怎么拿回来呀?”
首领大人的眼神短暂停留在阿执的胸口,迅速撤离。从语调可以判断,他的表情一定十分严肃:“只能,嗯,拿回来。”
沉迷在梦境中的少女似乎潜意识里听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对话翻了个身,手牢牢捂住衣襟。
“小祖宗,这很难办啊……”徐师也算是有过“万花丛中过”的经历,但都是风月场上的你情我愿、逢场作戏,要他把咸猪手伸向一个未经涉世的陌生女子,徐师还真有点儿做不来。
“小祖宗还是请你来吧。你看,其实没什么,很简单,把她的手拿开,往里面把信封拿出来就行……”
话刚出口,徐师立刻被面具射出来的寒冷光线封喉:“说的简单,不如你来做。”
徐师讪讪笑道:“我是怕怕小娘子突然醒了……小祖宗,你也知道她有多伶牙俐齿,万一名单没拿到,或者不藏在她身上,我们岂不是得反被她扣上‘非礼揩油’的帽子,地下法场距离这么近,咱俩会不会给她直接送上去?难道到时候,我们自己审问自己?哎,实在不好跟她解释呀。”
“所以叫我来做?”
徐师拉长了哭丧一样的脸:“要不叫不寿来?随便谁都行。”
紧接着,仿佛及时响应了徐师的哭求,远远传来醉酒之人一声声呼唤,以不省人事的呓语打破了徐师的希望:“我的泠泉啊……”
显然,程不寿还没等靠近,大概率就会吵醒蒙面少女。由醉到一滩烂泥的醉鬼来取回名单这个选项,行不通。
然后,两位来自开设地下法场、无所不能的银月缶成员,一个是首领大人,一个是首领大人的左膀右臂,银月缶中军师一样的存在,对着个熟睡的蒙面少女,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徐师换上镇定的表情,怂恿:“其实没什么的,小祖宗你就把她想象成跟你对战的敌人,手快一点,她不会发现。”
银面具人咬牙切齿:“你手更快,你来。”
阿执嫌吵,翻个身:“唔……守信公子……‘日月为盟、山海为誓、此生不负’,阿执相信你……”
“就因为这君安城里写情书早已用烂了的三句话吗?张守信也没点儿新意。”徐师对比了一下字迹,摇头,“况且这封信根本不是张守信的笔迹,他的字歪歪扭扭,哪儿有信上的俊秀洒脱?依我看,肯定是他嫌提笔麻烦,花几两银子在街上找个书生代笔吧。这么说来,情书的内容也是一成不变的模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