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还是给你打吧。”她觉得施点儿“小恩小惠”,或许打破疏远的距离。
可这根本是借花献佛嘛。也难怪银月缶的大首领一脸嫌弃:“灯笼本就是我的,暂给你用。”
“……”
“还有你身上粘了豪彘的粪便……”这最让洁癖之人嫌弃了,他捏紧了鼻子,“离我远一点!”
“……”
伤心到晕了头脑的阿执哪里还顾得上仪容啊。
“那……谢谢你借给我灯笼了。过会儿还你。”阿执怯怯。
不出所料,银面具人无比嫌弃:“别还了。”
阿执争辩:“我……我是不小心踩了一脚,手上……还算干净啦……至于这么讨你嫌吗?”
“你别过来,”他躲得远远,“粘身上了。”
“……”
回归调查审讯张守信的正题。
“准备定他什么罪名?”银月缶首领逐一列举,“张家贪污的白银,当然还有张守信跟着他爹卖官鬻爵,就连他殿试的成绩,也是找了代考。”
说着,他看向沮丧的姑娘:“你真以为他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啊?”
……娘亲的确这么说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谁能晓得张守信的罪行用劣迹斑斑来形容都显得不够。
银面具抬起头来,冷光映入阿执的眼帘。
“说罢,你准备告他什么?几条罪名,随便你挑。”
“我——要告他骗婚!”她握紧了拳头,如果张大渣男就在眼前,必定一拳呼上,叫他知道虽然东雷震国相较君安城的确人少、财力薄、兵力弱,但东雷震国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骗婚?”银月缶首领收起了张家累累罪行的证据,“你是说,他同时与多名女子定有婚约?”
阿执咬准:“对!”
首领大人叹了口气:“你只告他这个?”
“就这个!”
果然是女人之见。银面具首领点头:“好。涉案几人?”
“他骗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三个!”一提起伤心事,阿执又快气哭了,“我知道的就有三个,至少三个,谁知道真实有多少?一定很多!太可恶了!”
好不容易抹干了眼泪,阿执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来,借着灯火望去。
“你们君安城里,怎么处罚骗婚的人?”
“根据君安城律法,骗婚者赔偿五十两白银封顶,罪行并不算重。”
阿执好失望的:“就这么点儿惩罚?”
“不过,”银面具首领话锋一转,“若骗了多人,可加重处罚。”
“要怎么罚?”阿执恨极了,“骗了三个人,罚他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对张府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
“倒也不止是罚银子,罪行实属恶劣的,可以领板子。”
“一两银子一板子吗?”阿执赶紧在心中计算。“每骗了一名女子,都要打五十大板,骗了三名女子,就是一百五十大板。”
银月缶首领顿了下,律法中并无这项规定,但见她咬牙切齿,不禁想为这姑娘出口恶气,于是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