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眼角余光瞟向他手中的笔录,有些后悔进地下法场之前,没清楚银月缶的规矩,只为惩治张守信,差点儿把薛芷兰给供出来。
面具判官说出“三名女子”的时候,不光阿执受到了惊吓,香蔓和齐宝宝同时眼神杀向张守信。
“张郎……你、你好狠的心呐。”
“哼,我就知道绝对不止两个三个。还有多少?”齐宝宝喊起来,“有多少个?都差出来吧!”
面具判官往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显在征询首领大人的意见。
阿执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意思是“别说三人了,就按照两人定罪吧”。
首领大人一本正经地展开诉状,语气听上去还挺为难的:“毕竟,报案人之前反复强调至少骗婚三人。已经记录的不能更改。先按照三人来吧。”
阿执头晕,连翻白眼:“三人两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问题。”
显然,银月缶大首领故意埋雷,不知道想要怎么整阿执。
阿执已经开始思考怎么逃命了。毕竟,按照银月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查案风格,还有面具首领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掘地三尺挖出来鞭尸的变态作风,查出“薛姑娘”就是站在他眼前不敢露出真容的女子,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君安城已经不是长留之地了。
阿执想。
收拾了张守信的烂摊子,了了这段孽缘,看过熙儿安好,便回去东雷震国吧。
这君安城,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我已经解释过啦,我家小姐薛芷兰远在东雷震国,一时半会来不了。”阿执慢吞吞地开口,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拖黄了为止,“此去东雷震国,算算至少也得十天半月的路程,地下法场能扣押张守信这么久吗?不如先审了张守信,我这就回去问问小姐的意思,瞧她想不想来。不过我先告诉你哦,到了东雷震国,可不是你银月缶撒野的地方,不能想抓谁就抓谁。”
“口口声声说你家小姐与张守信也有婚约,”面具人话锋一转,继续挖坑,“薛小姐来不了君安城,那就由你来对质张守信吧。”
听上去是个合理的要求,也是银月缶对她网开一面,阿执的心却一沉。
被张守信上下其手,叫他和齐宝宝接连羞辱,阿执虽保住了自己临时编造的“薛芷兰身边侍女无名姑娘”身份,但她完全不想靠近张守信一步,不想与他说话,更不想曝光薛张两家这幢叫人丢大脸的婚事。
“我撤诉还不行吗?拜托你,改改诉状,就指控他骗婚两人吧。”阿执无奈极了,“再说,张守信骗过的肯定不止两个三个吧?银月缶怎么不去查查别人?”
他轻声,若有若无:“你咽得下这口气?”
怎么可能咽下?,可——
不能透露太多身份。
这一口气,阿执只好叹在心里。
银面具首领挥了挥手,示意审判官忽视悔婚“三人”还是“两人”的问题。
“首领大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