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叫飞耳自己跑出洞来。
那就得用什么吸引它。
比如说,领妖兽无法抵挡饥渴的血和肉。
难道还要再一次流血。
阿执看看四周,犹豫起来。
她并非怕痛,小小伤口,滴滴血迹足矣,再加上金边露甲及时轻松止血,她不至于失血而死。
阿执担心的,是血香味引来更多妖兽,自己恐应付不了。
再加上,只有诱惑摆在洞口,谨慎到胆小的飞耳也不一定肯出来。
那就意味着,手中这盏明灯,大概率要先熄灭掉。
眼睛虽然看得见,可黑暗仍让阿执头疼。
地下法场所有的灯火熄灭,她被面具人一双冰冷的手推入深不可测的渊薮,那种恐惧,绝对不想再次经历。
人在洞口,飞耳躲在洞内,一个进不去,一个不出来。
如此僵持下去只会浪费时间,绝对不是办法。
阿执问自己:你还想要北泽赤鲸脂吗?
多少个挑灯夜谈,爹爹多少次扼腕长叹,他过早白了的头发,幼小的阿执全都看在眼里。
如果拿得到北泽赤鲸脂,就能够重燃东雷震国寂灭多年的国宝,那么,国运会不会扭转,是不是不会在九鼎国纷起的战事中遭到吞并歼灭,爹爹紧锁的眉头是不是就舒展了?
这个念头一出,她抽出了七彩石小匕首,在手掌心刚刚愈合的伤口上,重新划开了口子。
吸引飞耳出洞,不需要太多滴血。及时敷用金边露甲,应该不是大问题。
她不断给自己壮胆儿:北泽赤鲸脂,北泽赤鲸脂,马上就能拿到北泽赤鲸脂了。
目光凝视着灯笼罩里的小火苗,很恋恋不舍。
抬手,她还是熄灭了好不容易燃起的灯火。
就算有血香味吸引,只要亮着灯,飞耳就不敢露面。
翻涌的血香味,让躲藏在地下的飞耳躁动起来了。
磨牙的窸窣声重新响起。
洞口的光照眨眼间变成一片漆黑,飞耳亮起额头上的紫睛,判断洞口外安全。
鲜美的血腥味啊——
真叫全天下所有的妖兽不可控制地疯狂!
阿执在黑暗中颤抖,凭着敷了血的双眼,能看清洞口何时探出妖兽的脑袋,她紧紧抓着半人大小的麻袋。
她啊,可真是比初出茅庐的新手除妖师还要青涩,连个像样的除妖器具都没有,所谓的“法器”,还是个从路边捡到的结实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