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儿忘了——”阿执爬起来,又恨又怨,迅速收回了悔婚书,只恨轻信别人的性格不容易改掉,一面直指首领大人,“你派他来杀我。”
三张面具同时看向蒋亦彬。
徐师:“追杀?”
“怎么回事?”首领大人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来,但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来,他并不晓得蒋亦彬私自决定追杀阿执。
蒋亦斌看了眼没能夺回来的悔婚书,没有多做解释,压低了声音跟三个面具人道:“今夜除妖场不知为何多了长公主府士兵的身影。”
“揭榜下场的时候,不是用了化名么?”
“似乎走漏了风声。”
这下子,阿执被晾到一边,她挺愤怒的:“你们在商量什么?银月缶果然要杀人灭口了?”
蒋亦斌深吸一口气,一个凌厉且不耐烦的眼神杀向阿执。
徐师:“那我们该走了。”
“最后一次劝你,”面具首领迅速向阿执道,“悔婚书交来。”
“不,绝不!”不明真相的阿执,还在为银月缶蛮不讲理的“诱骗和刺杀计划”感到震惊,“我再也不相信你啦。你先把飞耳交给我。不然,我就把你们所有的阴谋公布天下!”
看来,这个僵局是打不破了。
“悔婚书又不是你的。”蒋亦彬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在咬牙切齿,仿佛阿执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魔,恨不得把她给切得细碎,“拿来。”
阿执察觉到了蒋亦斌莫名的敌意,真是奇怪,与他应当没有正面冲突,为什么屡屡追杀,紧紧不放?
她只是单纯觉得,常年隐匿于黑暗中的银月缶,自然带着浑身的邪气和恶毒。于是更加咬紧牙关:“你也跟他们一样想要悔婚书吗?简单,先把飞耳给我。”
程不寿只觉得头晕:“争嚷了一晚上。一个要悔婚书,一个要除妖榜,一个要飞耳换北泽赤鲸脂。我的美酒咋办啊?”
自然没有人顾得上他心心念叨的美酒。
徐师坐着盘算,已经察觉到长公主府兵,大约很快将至,停留下去绝不是个好办法,便低声道:“时禹,她不交还,又不能硬抢,等长公主的人追来了,才叫麻烦。”
“我带飞耳回地下法场,徐师把飞耳交还除妖场,不寿和亦斌分散开长公主府的兵力。”
“是。”
“她怎么办?”徐师斜眼“不寿或亦斌,还得分出一人保护她么?”
看到蒋亦斌憎恨阿执的眼神,徐师笑道:“好好,不用亦斌。”
“没人知道名单在她手中。长公主是冲着银月缶来的。”面具首领做出了精准的判断,“她与我们呆在一起,反而有危险。”
阿执只听到嘀嘀咕咕,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又商量什么诡计呢?我的飞耳呀,刚才都说好了!”
“走。”
四人不再理睬阿执。面具首领当下踮脚飞檐,程不寿、徐师和蒋亦斌分别戴上面具,四个面具人兵分四路。
“哎?”阿执下意识地追赶面具首领,谁知他足下生风、速度极快:“想要飞耳?那你得跟上。跟得上就跟过来。如果我们到了除妖场还是没见到你,这只飞耳就随便丢给哪个人。”
“不可以——!”
面具首领提着飞耳已经走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