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程不寿和蒋亦彬,或与阿执擦身而过,或提着另一只飞耳赶往除妖场,或反方向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阿执左看右看,只恨没早早学会分身术。
“喂——”
蒋亦彬停顿了下脚步,悔婚书就在没什么防御能力的白衣女子手中,他使个招下点儿狠手,一定能顺利抢回来。但是他不能。碍于首领的命令,他只能咬牙狠狠,再做打算。
因为在四人分头行动之前,面具首领低声却无比清晰地叮嘱,且那话明显是说给蒋亦彬听。
“我们会帮你拿回悔婚书,但不是现在。”
面具人看了眼阿执。
“别伤害无辜。”
徐师的声音远远传来:“小娘子,跟上来呀。追不上的话,飞耳就给别人喽。”
“什么??那是我的飞耳——不能给别人!!”
“看你脚程喽。”
阿执匆忙打起灯笼,徐师故意放慢脚步给她追上的希望,她冲着银月缶首领消失的方向一跺脚,只能转头去追徐师。
从蒙面少女的肩上落下一只不起眼的小小纸鸢。
四个面具人都赶在前面,谍听纸鸢也没贴在他们的身上,银月缶自然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少年。
折鸢吊着刚刚接上的手臂,走起路来有些瘸拐。尚且能动的另一只手手指上,一模一样的小纸鸢靠近嘴边,似乎在轻声呢喃。
就算有金边露甲救了他一命,可遭到豪彘袭击留下的重伤得好一阵子才能痊愈,至少飞耳的场,他下不了了,所以这一晚上,除妖榜并没有递交。
可少年如此机灵好动,怎么可能真正听从判官大人的指示,乖乖呆在场边呢?
不能参与除妖,暗中藏在一旁偷听,总没问题吧。
然后,他又一次碰到了阿执。
对除妖场上的陷害计量,比如纸鸢贴在她的身上,完全不会有察觉。这种十足的门外汉,居然还屡屡下场。
不把她当做“血包”或者诱饵,真是对不起她的那份莽撞。
于是,白衣少女又一次成了折鸢瞄准的大目标。
令折鸢没有想到的是,这“血包”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她竟然把他引向了银月缶。
看着三张银质面具,折鸢体内叫嚣着复仇的狂躁。
就是你们杀了我的恩师。
此仇不报,活在世上岂不是太窝囊!
因为重伤未愈,体力透支,折鸢很难将气息控制在银月缶察觉不到的范围内,也就不得不躲得远一些,免被发现,靠贴在阿执肩上的谍听纸鸢传递来的几人对话。而这远程传话,在折鸢没有完全练成招式之前自然很容易出岔子,简单来说,恩师在完全教会折鸢远距离谍听之前丧命银月缶之手,少年半瓶晃的水平,不能听的很清楚银月缶他们究竟在争执什么。
有限的清晰字眼儿中,必然有重复率最高的三个字“悔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