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府断案果然是出了名的慢且不准,高马大又直肠子的除妖师着了急,大声道:“什么临时结盟?她在撒谎。”
阿执后脊梁一冷。好不容易向好的局面陡转之下。
折鸢抿嘴偷笑,隐藏在一众除妖师里面:真没想到播下的种子这么快就开花结果了。
“你是谁?都知道些什么?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隐瞒,官府连你一起问罪。”陈大人连忙叫那除妖师上前近身问话。
判官见过他下场,介绍:“这位是豆子李,早年买豆子为生,如今除妖场的常客。”
陈大人反复打量,觉得他块头如此之大,名号怎么也得是个特别霸气吓人的,使用的法器怎么也得是个大个儿砍刀之类,但豆子李果真人如其名,身上挂满布袋子,里面装满豆子,以半个指甲大的黄豆红豆绿豆作为武器,之前还从没听说,于是对他很感兴趣,但眼下并不适宜探讨小豆子怎么打死体型硕大的妖兽,就赶紧开启又一轮盘问。
豆子李说话就像嚼咯嘣豆,他十分简单粗暴地把折鸢的话重复了一遍,无意中做了心机折鸢的传声筒。
“这是银月缶的女人。”
豆子李语出惊人,陈大人和判官愣了三愣。
“我真的不是银月缶!”阿执被押着,远远看着身影模糊的几人,心中焦急,不知道这名陌生的除妖师是不是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陈大人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她闭嘴,继续盘问豆子李:“详细说来。”
“她是银月缶不要了的女人。”豆子李满嘴坏笑,“来找旧情人讨债的。”
陈大人和判官越听豆子李的“证词”越觉得不靠谱,脸色越严肃:“此话当真?”
“当然真的。全场除妖师都晓得。”
“什么?大家都知道了?”陈大人环视了除妖场上的所有人。
“当然啦。”
“你们从哪里得知的?”
豆子李看了一圈,没见到叽叽喳喳的吊臂少年。
“豆子大哥再找我吗?”折鸢怎么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有可能查出银月缶行踪的机会?等的就是豆子李给他一番铺垫好,折鸢这才昂首阔步出了场。
阿执并不知道早有谍听鸢宝黏在身上,心中还奇怪:这个曾经陷害我的少年,又跑出来干嘛?
豆子李:“就是他说的。”
判官皱眉:“不是已经赶你回去了?怎么还在除妖场逗留?”
陈大人喝道:“你又是什么人?知道悔婚这类私密之事,莫非银月缶同党?”
“我当然不是。”折鸢不急不慢,斟词酌句,悄无声息中让局面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潜行,他笑道,“幸好我没急着离开,周边溜达了一会儿,顺便探听到了好多消息。”
“你都知道些什么?”众所周知,情报极其重要。
“就像豆子李大哥说的,她是银月缶的新娘。”折鸢一边回忆,一边认真地做出草率的论断,“判官大人见我身负重伤,不允许我下场,我便独自一人往回走夜路,可真是好巧的,就碰到了银月缶的面具人,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