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催促:“说细节。银月缶有几人?刚才的程不寿也在列吗?除了程,还有谁?”
折鸢遗憾道:“我不敢靠的太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只知道都戴了面具。”
陈大人拍手:“是银月缶没错了。薛执又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了银月缶悔婚,差点把她气哭来着。”
陈大人忽然想起一事,用怀疑的眼光看折鸢:“你连人脸都没看清楚,怎么能听清楚声音?”
折鸢笑着动了动手指,指节上的纸叠鸢宝扑闪了下翅膀。
判官喝道:“小鬼,又偷听。”
折鸢连吐舌头。
陈大人忙说:“那他的消息反而更真,银月缶不知道有人窃听,肯定什么都会说出来。”
折鸢点头,十分认真地说出拼凑起来的“真相”:“银月缶悔婚薛执,写下悔婚书作为凭证,薛执一个气不过,跑来除妖场争抢妖兽。”
“怪不得她跟程姓分赃北泽赤鲸脂。是索要悔婚的补偿么?区区一盒赤鲸脂没什么作用,也太少了些。”
判官看向阿执,思忖着要怎么处理她。
陈大人挥手,准备盖棺定论:“把她抓回去细细审问,必须招供银月缶的身份。”
见阿执要被带走,追查银月缶行踪并为恩师报仇的计划可能泡汤,折鸢眼珠子一转,及时出手:“大人且慢。恐怕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线索。”
“十八重刑罚都用上,命都快丢了,怎么可能问不出来?”
“不不,”并非折鸢同情阿执,如果让官府逮捕了阿执,那一切努力可就泡汤了,“大人细想,她遭到悔婚,肯定恨死了银月缶,刚刚想要的赏赐又被抢走,肯定恨上加恨,那么为什么不借助官府的实力把银月缶一网打尽,招出银月缶的底细呢?”
陈大人问:“你想说什么?”
“我猜,恐怕她也不知道银月缶的真正相貌吧。”
陈大人不信:“都成亲了,还没见过脸?她真敢包庇,棍棒伺候。”
折鸢赶紧劝阻:“就算她挨不过仗打招供了吧,银月缶已经知道她被抓,会不会早就跑了个没影?大人,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用官兵追查,可引面具人主动现身。”
陈大人和判官追问究竟。
折鸢这才道出真正的意图:“银月缶自诩君安城秩序的维护者,一直在努力挽回口碑。谁想得到,面具之下,他们做得出抛弃妻子这等拙劣的龌蹉行为。这桩毁掉的婚约,他们大概十分想掩饰得密不透风吧。不巧,今晚暴露了出来。我们不如借此机会痛击蛇之三寸。”
“你的意思是?”
“两位大人觉得银月缶最在意什么?”
判官沉思片刻:“你想说,‘名声’吗?”
“对。”折鸢两眼放光,“这桩悔婚事纷纷扬扬传了出去,银月缶在君安城,可真得脸贴地上给人踩。他们一着急,还不得从源头堵住口舌?我们只需要派人跟着薛执,银月缶的人一定会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