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如实回答:“我在追踪飞耳,他们来抢我,也就碰上了。”
陈大人发现了查案的又一个方向,赶紧问判官:“银月缶之前也下过除妖场吗?”
“不曾发现。”
“那为什么今晚来了?据他们所言,还来了四人。这般大的阵仗!”
判官点头:“银月缶与除妖师有仇,明目张胆下场抢飞耳,的确奇怪。可观察银月缶的行事作风,大多时间避开除妖场,难道是为了什么宝物吗?”
“刚才的程不寿请走了什么东西?”陈大人连忙要来请赏录,“钱财、官职——呵,银月缶还想入朝为官?笑话!等他踏进殿堂,还不左右上来士兵,直接擒拿?还要了什么?有酒,还有北泽赤鲸脂。”
阿执连忙道:“北泽赤鲸脂是我要的。”
“一小盒赤鲸脂,就足以打发了你?”
大抵女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前脚叫人背叛悔婚,后脚为了一盒脂粉就能原谅负心人。阿执却不这么想。天下鲜少有人知道赤鲸脂的真正用处。为了拿到这为国续命之宝物,她都敢直接与银月缶叫板。
陈大人有些遗憾:“从请赏中的确看不出来什么。那个姓程的也没能及时抓住。判官大人,第三名获胜的除妖师是不是还没出现?”
“尚未。”
“这也很奇怪。难道也跟银月缶有关?”陈大人下令,“还请判官大人明察。”
“这个自然。不上交飞耳,按照除妖场的规矩等于私自豢养妖兽,需以君安律法处置。”
三人合计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见时候不早,决定放走阿执。
判官猜想事情的真相应该是可怜少女遭遇心机深沉、手腕狠辣的银月缶欺骗,若她能迷途知返,倒也不是不可拯救,于是语重心长地规劝:“薛姑娘别怕,念在你被人抛弃、悲痛欲绝、神志不清的份上,只饶你这一回。你得可要多加小心。虽说君安城有重兵防守,在九鼎国中是数一数二的安全,可你毕竟与那种人有过瓜葛,如果他日仇家找上门来,要第一时间报官,切不可再被他们迷惑。”
阿执听了个懵懵懂懂,她哪里晓得折鸢出的鬼点子,以她这个“被弃新娘”为诱饵勾出银月缶?
判官见她不语,还以为她心怀悔恨、不做如何回答,继续劝:“我当然晓得你现在十分悔恨。倘若是寻常人家的婚事遭毁,那是天降灾祸;叫那种人悔婚——哎,前世冤家啊。不过这祸福相依,难分难辨。往好处想,要是真跟他成了婚,恐怕要卷入不得了的危险中?所以,我倒要先跟你被悔婚,说声恭喜了。”
阿执只以为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还长长、长长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除妖师指指点点,阿执暂停了脚步,奇怪地看向他们,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除妖师立刻偷笑掩口。
“原来她就是被银月缶抛弃了的女人啊。”
与折鸢擦肩而过的时候,少年笑嘻嘻:“你可得谢谢我。不然他们抓你回去打板子。”
“你说什么?”没听清的阿执回头。
“算跟向你道歉把你当做了‘血包’。”
折鸢已经跑远了。
更是为了亲手杀掉银月缶,给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