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什么状?”
“银月缶抢亲、悔婚。”
“什么?”徐师惊到下巴快掉了,“哪儿有!”
“当然没有。还不是为了臭掉银月缶的名声么。”
蒋亦彬沉着脸,捏紧了拳头:“我与颜儿两情相悦,订婚也是得到了两家父母的准许,何来抢亲!”
来报的面具人看了眼低气压盘旋头顶的首领大人,颤抖了下,小声道:“说的好像不关蒋公子的事,而是……首领大人悔婚。”
银面具首领背对众人,一言不发。头上的低气压更加沉闷浓郁。
徐师小心翼翼看了眼冷峭的背影:“怎么可能。银月缶什么时候做了这等龌龊事。为什么诬告!”
“因为官家悬赏线人。”
徐师叹道:“为了拿官家几分赏钱,多少无知的爹娘就这么把女儿的名声给卖了?”
摇来报的面具人补充:“不止如此。城中还盛传除妖场上薛姓女子揭露银月缶悔婚,叫银月缶颜面扫地,要伺机报复,杀她灭口。”
徐师摇头:“究竟是谁想杀小娘子啊。”
程不寿感慨:“相比起来,官府的人比银月缶更狠。”
徐师灵光一闪,“唰”地收起折扇,猜中其中深意:“哎呀,等等,莫不是官府利用小娘子引我们上钩?”
虽然不怎么看得上抢了悔婚书的蒙面少女,蒋亦彬还是努力坚持着银月缶一贯的客观公正:“她如今就站在风口浪尖,银月缶的仇家一旦抢先下手,就算我们与薛执没有恩怨,这笔血债还是会算到我们头上。”
徐师冷笑一声:“官府和除妖师结成一派,要把银月缶从君安城里铲除掉吗?”
众人当下派出两个面具探子打听更多情况。
“还有那小娘子的行踪,也得一并查出来。”徐师推断,“虽然郑管家和陈大人都是长公主的人,但目前尚未听说长公主府有介入,可能还不晓得她手里的悔婚书就是侵吞巨额银两的名单,在那名单里,长公主本人的名字挂在上面呢。”
蒋亦彬停顿了下,十分不满且怀着敌意地开口:“这还不怪薛执自己?祸全从她起。这世上居然有占用别人悔婚书的人在?”
徐师十分同情他:“原本是蒋家与颜家大喜的日子,结果全乱了。”
蒋亦彬沉默不语。且不说悔婚书里暗藏名单,此一事件毕竟牵扯到他本人还有颜小姐留下的书信,蒋亦彬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得了首领的许可,也起身去寻找薛执的踪影。
“亦彬,”徐师担心薛执就此遭遇不测,趁机提醒,“把小娘子活着带回来。首领那边一定有话要问。时禹,对不对?”
悔婚、骗婚,一系列不堪入目的字眼在首领大人的脑中盘旋、落地、生根、腐烂。黑衣长袍中的手指骨握到格拉格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