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寿正偷偷摸摸拧开酒葫芦,准备灌今日的第一口酒,就叫徐师呛得大吐。
不等首领大人和程不寿反应过来,徐师继续编纂他的精彩剧本:“补充一点,悄无声息把小娘子给娶了不利于舆论风向。不如就做大一点的:她不是冤枉银月缶悔婚吗?那咱们就来个当众抢亲,这不正是驳斥‘骗婚、悔婚’的最好做法吗?到时候,城中流言蜚语不攻自破,估计大家还会称赞银月缶敢作敢当,从不出尔反尔。”
徐师深深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末了还感慨:“剑走偏锋,可出其不意的招数才最有效果。”
“徐师!”这是极其不悦的声音,黑袍人有些不安的狂躁,“你说什么呢!娶她?她?!能有什么用?证明银月缶骗婚悔婚,为了顾及颜面草草办个婚礼?强行按在我头上的罪名才会坐实了吧!我们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在君安城立住了脚,整日不歇地奔波查案,眼见着有希望扭转城民对银月缶的看法,怎么可能让她区区一人颠覆掉?与其娶她以堵住其口,”
怒发冲冠的他在宽大的袖袍里双拳紧握,整个地下法场里似乎都充满了恨意,怒目圆瞪的泥塑天王像好像就是摘下了面具后他的模样。差一点点,他就会下令把惹事的少女抓来好好打一顿板子。
他十分严肃:“还不如直接除掉。”
徐师不慌不忙,首领大人这等近似于夸张的反应正好印证了他心中所想:时禹啊时禹,纵使你有着惊世之才,说到底还是个心智没长成的小孩子。随便开个玩笑叫你娶了小娘子,你就这么大抵触,还敢说你不在乎她?你大概还不自知吧?于是十分抚今追昔:“话说我当年也逆反过,越是喜欢的女孩子越欺负到哭,有多在意就有多少的否认。不寿,你是不是也如此?”
“啊?我?啥?”程大叔大概没喜欢过什么女子,他一直钟爱的是怀中盛满了酒的酒葫芦。
徐师继续补充,安慰:“反正不是真娶,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而已。”
银面具首领迅速冷静地反将一军,直接把徐师推到最前线:“其实想想,提的真是个好主意。”
“真的?”徐师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抱负,给首领大人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你描述的如此详细,显然已经轻车熟路了。是你的提议,要娶你去。”
……
程不寿:“哈哈哈。”
徐师讪笑着揉揉脑门:“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其实就走走过场,吓她听话而已,不会真娶。”
首领大人顷刻间扭转局势,占据所有上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重复徐师的话:“反正不是真娶,做做样子,吓唬吓唬。”
想到轮椅上云缳清冷的背影,徐师是一点儿娶薛执的念头都不敢动:“哈哈……哈哈……她要真没这个意思,怎么能逼人家成婚呢?那时禹,今晚的除妖场,你还下不下了?”
沉思片刻,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声音:“去吧。拿回悔婚书,免得她再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