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银面具人当中,以及很多个长公主府兵发出尖叫,“蜚蠊!”
“嗡——”
多么有人的血香味!
蜚蠊兴奋了!再也安奈不住了!
阿执头脑剧烈一晕,两眼发黑,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着实被吓到。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将两块湿漉漉的布包扔了出去。虽然布包早就裹了石头,扔出去时增加了重力,会比单纯抛两条布片的距离远不少,可她的手一直在哆嗦,黑灯瞎火一片,也看不清楚金边露甲有没有精准撒上伤口及时止血,投掷出去的准头自然有偏移,周围兵器交接、府兵叫喊,她心慌意乱,一个没拿稳,金边露甲脱手。
阿执大乱,仅剩的金边露甲都撒掉了,手腕流血不止,蜚蠊迟早会寻血腥味而来,将她彻底吃掉。
“打过去!”面具首领早已猜中她的心思,也在她投掷布包之前就看出方向偏移、力道偏小,立刻命令徐师和程不寿等人从旁协助,两个包裹了石头一个几乎是垂直向上,另一个则冲着程不寿的方向去。徐师以长箫挑动布包,程不寿则挥出酒葫芦,两人同时将粘了阿执血的布包打向长公主府兵。
阿执心里叫着“完了完了,今晚要死在君安城,连骨头都不剩了”,脱了力的身子晃悠悠就要跌倒,就站在她面前的面具首领迅速接住她,紧接着,一阵微弱的草药香气,她割裂的手腕阵阵刺痛。
原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面具首领察觉到了阿执的一切动作和慌乱,向程不寿和徐师下令以血布包攻击长公主府兵的同时,及时接住了差点摔碎的金边露甲。他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锐利无比。仅剩个底儿的金边露甲全部敷上了阿执的手腕,血味立刻被遮掩,血流即刻停止,伤口逐渐愈合。
“衣服换下来。”他在她耳边吩咐,话音刚落,不经她同意,动手就扯她的衣服。
“你——!”抬头即是那张讨厌的银面具,阿执脸颊绯红一片,却不知怎的,两手软绵绵没有力气,没法儿想打张守信那样锤他。
“你的衣服上有血!”他来不及多解释,在血渗透外衣沾湿内长衣之前立刻给她除掉外衣,程不寿及时在她的手上浇上了酒葫芦里所有的酒水,冲淡残留血腥味的同时,还以刺鼻的烈酒味道施加掩盖,银月缶首领用阿执的外衣顺带擦干了她的手,匆匆包裹起来,同样朝着长公主府兵投掷过去。
“怎么不听我指挥?”虫师李将十分纳闷,呜呜呜呜不断变换音调吹动陶笛,可惜蜚蠊全都为了争抢那血腥味杀红了眼,没有一只听他的。
不知接连从银月缶那儿跑来的三个东西是什么,三戒大师等人第一反应是不是悔婚书之类,自然而然伸手去接,哪里知道双手刚一触碰沾满了阿执鲜血的布包,那几个士兵就大声痛呼。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