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希望联合各路高人一同为君安城除妖,自然少不了犒赏。听说比除妖场上的赏赐更加丰厚,有能力者得之。”
“有没有北泽赤鲸脂?”
“只要长公主府上有的,薛姑娘都可以凭实力得到。”
除妖场上好不容易得到的北泽赤鲸脂就那么一小盒,足够延续国运多久呢?北泽赤鲸脂烧完了,母国会不会再次式微?
这个时候去长公主府的确危险,可那儿或许有北泽赤鲸脂啊!
她的内心十分纠结,不断分析的同时,忘记了陈大夫人刚刚评价长公主“在狼窝虎穴长大……好手段”之类之类,就这么轻敌了:昨夜长公主派人来追杀我,是以为我看到了悔婚书暗藏的名单,可我只要说没发现暗文的秘密,也弄错了悔婚书的主人,一切都是误会,悔婚书也还给了银月缶,她应该不会再有怀疑;至于银月缶,我只要咬定与他们只打过一面交道,并不知道真实身份和姓名,他们也没在我面前摘下过面具,应当能顺利蒙混过关。
首领大人的声声叮嘱就这么被她抛在了脑后,阿执在心里小声叫道:那可是北泽赤鲸脂啊!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君安城。
屏风后面的小孩子连翻白眼。
见阿执跟着判官离开,陈大夫人从屋里追了出来,抓着阿执的手,好像早已经把被人遗弃的可怜阿执当成自己闺女,一口一个报仇、一口一个钉死渣男莫要继续祸害人间:“我都晓得啦!你的这个前世孽障冤家!害得你好苦啊——原谅你陈姨吧,我实在不知道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竟然……哎!我不该一直催你说出口,毕竟这种事儿就是心头的伤疤,说一次,揭开一次,疼一次。哎,可怜的芷兰啊。这个天打雷劈的吸血鬼啊!我可怜的芷兰儿啊……你就这么不明不白跟个恶徒定了亲,叫他逃了婚,还把你抢回去成亲?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阿执叫陈大夫人一通吼得头晕脑胀。没等阿执插进去话,陈大夫人挤眉弄眼的同时,神神秘秘说:“陈姨跟你说,有个办法,官家管不了的,‘他’都能管了!骗婚可是大罪,绝不能轻饶。‘他’就在陈姨这儿……陈姨这就找‘他’去,你放心,这口气必须给你出了!你说不知道挨千刀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就不太好调查。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吗?一条线索也行啊。”
那边的判官也在催促快一些赴宴,可不能让长公主等客人。阿执无奈道:“我没隐瞒不说,的确不知道他是谁。他戴着面具呢。”
“呃……面具?”红娘的壮阔豪气突然毫无理由地收敛,誓死拉出登徒子游街的坚定神态眨眼之间陡转之下。
“对,他戴着张面具。”既然话都说出口,阿执也没办法收回。
“等等等等,芷兰啊,你说什么?是什么样的面具?”陈大夫人的声音从粗壮到细小,转变也只消一秒,而且,不知为何出现了颤抖和不连贯。她怎么突然间胆小了?
阿执只好简单描述清楚:“是一张银色的面具。”
见突然呆滞成了木头人的陈大夫人脚下一个趔趄,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