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身份险些暴露,小公子急得跺脚,早该晓得说话太多导致身份暴露,对她这种善变的女子,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打晕了带走?
“要不是在陈姨住处看到了你,谁知道你还赖在君安城不肯走?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面赶你离开?”他小声着咕哝埋怨。
远处的士兵见阿执久久不归,喊她:“你在跟谁说话?”
阿执下意识地,连忙用身体挡住小公子,假装没有任何人在,扳着指头回答:“我在数琉璃瓦。”
“别走远了!”那个士兵警告,“长公主能给你下请帖,是你莫大的荣耀。没看见刚才还有人想混入其中吗?机会多么难得,你知不知道?”
“知道啦——”
久等判官不归的士兵们凑成一团坐在墙根,执勤大半天的时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水,大家有些不耐烦:“大人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蹲茅坑的把名单掉进去了?怎么耗费这么久啊。”
阿执推着小公子在树后藏好,没有面具遮挡相貌的银月缶,可千万不能叫官府发现了。再看他那般年幼矮小,想及地下法场的重重危险,忍不住痛心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是逼你加入银月缶吗?多危险的一群坏蛋啊,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参与这种勾当呢?”
在暗处游走的面具们,动不动就杖责他人,几乎杀人不眨眼,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她有些愤怒。
岂料,她的好心并没有换取小公子的认可。
“哼。”坏脾气的小公子一张冷脸,还真挺像银月缶的风格。
“你家人知道吗?他们是不是也被银月缶胁迫了?”阿执更替他鸣不平,“豪彘那场除妖,你也是被他们逼来的吗?”
小公子抿紧嘴唇。显然,他透露的已经超过阿执应该知道的,不打算再给她任何一丝线索。
“别贪心北泽赤鲸脂了。长公主府就是个鸿门宴,专门为你设的,你看不出来吗?趁他们没发现,赶紧走。”
阿执:……
这位小公子语出惊天,急促道:“我叫人给门口核对名单的士兵下了巴豆,才拖延了时间。”
阿执震惊到怀疑耳朵听错了:这个披了小孩子皮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就说嘛,唯一一个拿了除妖师名单的值守士兵出了状况,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原来是你捣鬼!”
小公子一脸坦然,没有半点儿悔意。
“你,小小的年纪,怎么会耍这么多手段?是不是跟那些人学坏了?”她愤愤,“银月缶处心积虑的,就是不想让我赴宴长公主吧?”
“刚刚躲过追杀,竟然还傻乎乎送上门来。”还说银月缶?你自己呢?你长记性了吗?小公子翻着大白眼,可真想敲敲她脑门,叫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