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本来两张青春的面孔,此刻血迹斑斑,脑袋红肿一片,有不少揉搓抠掐甚至抓伤的痕迹。
红辛大叫:“守门侍卫进来回话!是不是银月缶的闯进来了?”
侍卫连忙答道:“没有。每一扇门窗外都有守卫,绝无一人进来。”
红辛指着莺儿和小娟的脑袋:“那你俩是怎么回事?叫谁打了?”
“没……没有……”
“摔到地上磕着了?”
“不……不是……”
红辛脾气急,哪里受得了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说,怎么回事!”
两人支支吾吾,又叫红辛更急:“不说?好,反正擅离职守,给我扔去填井。”
“饶命!饶命!”莺儿脑海中浮现出井底捞出死去的侍女缠满水草的尸身,吓的魂不附体,“我跟小娟……跟小娟……去刷洗药碗。”
“药碗摔你脑袋上了么?”红辛啪啪赏她两个耳光,莺儿的脸颊立刻充满血丝,红肿起来。
“不是……有、有、有一朵花……”
“什么?”
跟在红辛身边的丫鬟雨虫指着两人眉心,提醒:“你瞧她俩眉心处,有花瓣。”
两个可怜的侍女满脸都是血,一片惨淡的红色。要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眉心处贴的花瓣。
“哦,原来梳妆打扮去了呀。”红辛可抓住了她俩的把柄,阴阳怪气地训斥,“化了落梅妆,擦不去了?怕被看到?还是抹不去,就把皮抠破了?可惜了好好一张脸。不过也无所谓,要沉井的人,美的丑的阎王爷都收走。”
小娟吓得快要晕死过去,莺儿大哭,狡辩:“不是我们不肯洗去,是洗不去啊。还有,这、这根本不是什么落梅妆……是、是、是我们在园中走着走着,花瓣飘到脑袋上了。”
红辛不客气地戳穿她:“哦,飘得可真准,两人位置一模一样。梅花变成精啦?专门盯着眉心。骗谁呢,这个季节哪里找梅花?”
莺儿苦不堪言,只恨被小娟给拉下了水,眼泪纵横间,哭得越来越喘不上气,脑袋的抓痕和脸上的掌掴都开始火辣辣异常疼痛,她虚弱着声音:“小娟,你快把梅花拿出来。”
两朵完整的五瓣红梅静静卧在手心。
红辛左看右看,惊奇:“夏天还有梅花?也是奇了怪。这东西怎么?贴上摘不下来吗?”说着拿起其中一片就往脑袋上贴。
“别别!”莺儿吐字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伸手阻拦的同时,顿时觉得脑门抓痕处连同掌嘴的伤口连在了一起,顷刻间,地表崩裂一般,整个脑袋炸响,往前一扑,跌倒在地上,“贴了……就拿不下来……会……长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