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去,还能是谁,正是一大汉着酒葫芦赶来,大步流星,一边在嘴里喊道:“梅花妖在哪里?你们别挡路。耽误了我请赏美酒。哈。”
阿执清清楚楚听到身边的面具少年“嗤”了一声,盯着来人,又盯着血衣人,明显一副着急又不能上前的模样,话咽回嗓子眼,喉咙接连抖动。
程大叔戴不戴面具都无所谓,手中的酒葫芦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令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假扮折鸢的面具少年对程不寿反应那么大。
紧跟着程不寿追来的是三戒,见虫师根本不参与铲除梅花妖,而是在旁跟豆子李乱斗,再一看那所谓的梅花妖,分明是被自己打伤的蒋亦彬,也就顺势退出战局,让众人乱斗去,在旁蹲守哪个人会随着程不寿一同上前去救蒋亦彬,一面在心里慨叹长公主心机过人。虫师见到三戒,也没了杀掉豆子李的念头,道:“你来跟我打能拿到赏赐,还是去抓妖能拿到赏赐?”
阿执那边,面具少年憋回去的话是:先别杀他,摘下面具。一旦脱口而出,必会将银月缶三人的身份全盘抖出来。可是不喊,不知情的醉汉都没看见面具少年的身影,甩动酒葫芦冲过除妖师的重重阻拦,杀向血衣人而去。除妖师个个大怒,纷纷阻挠:“你个醉鬼来抢什么功劳?”程不寿风风火火,借着酒劲儿力道极大,这一葫芦要真的打过去,一身重伤的蒋亦彬必死无疑。同伴相残,那可真的太惨烈,也完全中了长公主的计。
这个程大叔啊,喝酒误事!
蒋亦彬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酒葫芦竟然有一天会朝着自己抡过来,那醉汉还后知后觉,醉眼朦胧,没看清楚人就打,还以为是梅花妖。
云缳也十分讨厌突然闯入的程不寿,她本想亲自揭穿眼前这个非人非妖的血衣人是什么身份,或许与梅花妖有某种联系,现在全搅黄了。她心心念念捉妖可换得的金银财宝,既然程不寿来抢,当然也对他出招,以轮椅中暗藏机关射出利箭,叮叮当当,冲着程不寿的酒葫芦打去。醉汉最珍惜的是什么,第一是美酒佳酿,第二就是他那个破宝贝葫芦。可面对云缳的冷箭,程不寿也不得不撒手,要不然,玉面刀的箭会把他的手臂穿个大窟窿。
“哇哇哇——”程不寿认得云缳,憋了半天的气,不管徐师在场不在场,都不好对她出手,只能翻个身闪到一边去捡起宝贝酒葫芦,再看又一次躲过一劫的血衣人,早趁着众除妖师混战一团,躲了起来。
“哪儿去了?”程不寿用酒葫芦挡开个偷袭的除妖师。
“叫你打丢了。”云缳拍下扶手机关,射出利箭,驱走试图站她便宜的除妖师。她很快意识到除妖师们把自己和程不寿全部当成了群攻的靶子,既然有程大块头在前面挡着,她又何必出头露面?两手一歪,摇着轮椅后退几步,躲去了程不寿身后。
程不寿无奈:“你要是留着那一刀不刺徐师,还能有个人全心全意保护你。”
云缳一愣,发射冷箭明显偏颇,被瞄准的那个除妖师只是给挂着衣服钉到了树干上。
“他,怎么样了?”
“你一刀捅得真准。他没死成。”程不寿以酒葫芦帮云缳挡开豆子李的铜豆子,看了看酒葫芦上没留下兵器的痕迹,得意的同时感慨一声,“咱俩打个什么啊。赶紧找到他,也好交差。”
云缳叹一声:“就怕不是梅花妖。”
程不寿环顾四周,只看到血衣人留在地上的大滩血迹。他下除妖场从来不带法器罗盘之类,而习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问云缳:“你说不是梅花妖,怎么会身上有妖气?”
“我也想弄清楚。”
面具少年心里早就安耐不住了,他必须下场。可身后跟着阿执这么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