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少年大力揪过来两个士兵,扔进虫子堆里,虫师连忙吹动陶笛,叫那里的虫子退后亮出空地,两个士兵连得救,滚带爬重新归队,在三戒的指挥下,所有士兵都不再上前,对付银月缶全部交给虫军。
面具少年咬紧牙关。眼下,完全,没有办法!
虫师疯狂大笑:“赶紧摘下面具来叫我瞧瞧,银月缶都长了什么模样。免得一会儿叫虫子咬烂了尸体,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更没人给你们收尸啦。”
面具少年一心惦记着阿执体内对妖兽有着不可抵挡吸引力的血脉,脱下长公主分发的白色外衣,裹在了她的头上,先包严实了。可看到满天满地毒虫的数量,阿执被咬伤流血,只是个时间问题。
没有人注意到,黑压压的虫群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掺进了红色梅花瓣。
一片,又一片。
毒虫落到蒋亦斌满是鲜血的脸上,伸出毒针,正要刺进他的伤口。忽然,一片红梅花瓣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虫子甲克上,转瞬间,将那虫子化作一滩水,花瓣也跟着消失了。
蒋亦彬泪眼朦胧,喃喃喊着眼前模糊人影的名字:“颜……”
距离蒋亦斌最近的阿执似乎也听到有个柔弱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在说——
“我……我不想他受伤……”
咦?是谁在说话?
陌生女子的声音在红梅花瓣中飘散。
“谁能……帮帮我……”
“帮帮我啊……我不想……看他受伤……”
“喂——”阿执发现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蒋亦斌,竟然硬撑着身体,渐渐远行,“你要去哪儿?梅花妖粘到身上很危险啊——”
他没有听见。
“小心梅花瓣……咦?”
飘落的梅花瓣,竟然没有沾到蒋亦斌的身上。这些根本是十分寻常的花瓣,不沾身、不沾衣。
“你要去哪里?快回来——”
他已经被红梅召唤走了。
“怎么办呀?”阿执伸手,拉着面具少年。他的手掌的确很小,绝对不是折鸢那种身高应该有的。
“跟上去。”
阿执忽然站在他面前,拦住路,掀开裹住脑袋的白衣,缓缓地,眼神从他衣服下支架撑出的痕迹,一寸寸移动到彩绘傩戏面具上,透过眼睛的孔洞,看着他,她可真想扯开他衣襟看个仔细:“你有手有脚,戴的根本就是假肢吧。为什么忽而变大,忽而变小?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