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菊花开放的秋季,不能煮酒赏花;尚未到梅花开放的冬季,好无生趣。”
长公主翻动茶盏,修长的护甲轻叩石几台面,看上去她等的挺久,等的有些无聊。
“也只有你们能陪我打发闲闷的时光了。”
杀进墨菊堂的五人站在面前,无一不是满身挂彩,尤其是搀扶过来的血衣人,他受的伤简直触目惊心,垂着脑袋,半昏半醒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气绝身亡。
“能赶到这里,没被除妖师和府兵杀死,银月缶的确厉害。”
面前的五人,皆戴彩绘面具。虽不是银月缶象征性的银质面具,但也足以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长公主沏好五小碗茶,发出邀请:“请坐吧。”
她低估了银月缶的刚正不阿,五人虽陷入绝地,可绝对没有打算受这一盏茶。
长公主又道:“齐安自小得父王言传身教,深谙英才乃治国之本。银月缶能有如此胆识和本领,直接砍了头实在可惜。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儿可谈的余地吗?”
为首的面具少年人质问:“身为君安皇家长女,带头侵吞修河款,致使河坝筑基不牢,洪水泛滥,两岸百姓死伤无数,你该当何罪?”
长公主有些诧异银月缶的首领竟然是个少年人:“真是英雄出少年。齐安敬佩。可也不得不反问一句,银月缶首领的意思难道是说,就算齐安不出手,这笔修河款便会落到实处?”
面具少年怒道:“如果没有了食粮蠹虫,粮仓还能空了不成?”
长公主摇头,笑他无知的同时,简直语出惊人:“错了。自朝廷工部到河堤官吏,哪个不会对拨下来的修河款咬上一口?既然如此,不如齐安对个数字,也好知道究竟少了多少银两,缺了多少方筑土。”
“什么?”面具少年见她厚颜无耻,简直气岔了气,“你的意思是,侵吞修河款还得由你统帅着,才不会乱无秩序?”
长公主大大方方承认:“若非如此,哪里得到侵吞十三万两的数目?官官相护,层层扣减,只怕真正分到修筑河坝上的,还不足一二万两。”
面具少年笑岔了气:“真是荒唐啊!原来最大的一只老鼠还能振振有词?原来长公主是在担心下级官吏侵吞毫无休止,你不得以才介入其中,控制一下赃款的数量?”
长公主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