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乐了起来:“这故事不错,我儿子果然不愧是我儿子!只是故事虽然不错,但戏文却不怎么样,词都没个长短韵脚,你让人家戏班子怎么唱?等我把这戏文拿给旁人改改,就能拿出去演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紧凑点安排,让戏班抓紧时间排一排的话,说不得到你大婚之时,正好能拿上台去,到时候新人新婚加新戏,多风光,多完美!嗯,就这么干了!”
梁晋没想到这故事还有人改,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管戏台上怎么演了,只把故事写出来就行。
而二娘却不知不觉和梁晋想到一处了,定下主意以后,二娘就把梁晋写出来的戏本交给了两个书生。那两个落地书生对这故事惊为天人,还特地来跟梁晋请教了一番故事和人物的细节。
而就在书生和梁晋请教的时候,二娘已经找了画师,把展板画布给准备好了。那上面果然只在角落里画了个俊逸潇洒的楚留香,占了大半版面的,还是个勾魂夺魄的白玉美人。
配上这图,那“楚留香传奇之白玉美人”几个字,都显得有几分旖旎了。
准备好之后,二娘就把展板先遮起来,一直等到大婚结束之后,再把这展板放出去。不然的话,怕这展板会抢了梁晋婚礼的风头。
此世的婚礼,果然跟前世看那些历史小说里所说的婚礼一样繁琐。
幸好这些活大多还不需要梁晋自己去做,他只需要当个提线木偶就行。但就这样,也足够他累的了。
从大婚当日前的几天开始,这些流程,就在一样样的过了。他被二娘带着亲自请来了去年那个媒婆,给媒婆包了一个大包,请媒婆帮忙操持。
然后由媒婆主导着,梁晋跟着祭祀、敬神、提亲、定婚、纳彩……叩来拜去,还没到正式大婚这一天,就已晕头转向了。
而到了这一天,才是正经忙碌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放亮,梁晋就被叫起来,被人围着梳洗换装,叩神祭祖,出发迎人,到姚府之上,叩拜过了岳父岳母,将姚听寒娶回,乱七八糟的流程下来,已然几近午时。
饶是梁晋修行者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的小酒馆里已经里外塞满了人,有梁晋的同僚朋友,有二娘在南郊、在长安街经营日久的酒客熟人,都来看红火凑热闹,甚至还上了几个礼钱,让二娘乐开了花。
然后就是拜堂成亲。这期间最为繁琐的,就是名目繁多的叩首。他和姚听寒站在当中,在众人的围观之中,听着主持的司仪一项一项地点着名目,从天上神灵到地下小仙,再到各辈祖宗,一一拜过,最后敬拜才是二娘和姚学士、姚夫人,夫妻对拜。
梁晋如机器人一般一下一下地弯腰鞠躬,心里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转眼间来此世已经一年了,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当了捕快、修了法术,最后还娶了妻子,前世宛如黄粱一梦,是否真的存在?
夫妻对拜之后,便是敬茶,敬茶之后,二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是被二娘提前收拾出来的,在南郊小酒馆的后院,是后院中最大的一间屋子。
这时这屋子已被装点得喜气洋洋,被褥床单乃至床帐,全部都被换成了红色。如今的二娘不缺这个钱,自然舍得去花。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是世间风俗如此,二也是二娘的期盼。
众人把二人簇拥进来以后,就反手关上了门。二娘最后嘱托了两句:“桌上准备的有糕点茶水,你们若是饿了,先凑合着吃。如今这门一关,你们尽管闹你们的,外面我全招呼着。晚饭我自给你们送到门口。洞房花烛夜,不到明天早上,你们俩谁也不许出来。”
说罢就把门反锁上走了。
洞房之中,便只剩下梁晋和姚听寒两个。鲜红的盖头还蒙在姚听寒的头上,梁晋手拉着姚听寒的手,把姚听寒拉到床边坐下。只是他看着那一张红盖头,神情却不由古怪起来。
那盖头之下,可还是一张狐妖面具?
“相公?”
姚听寒轻轻叫了一声,声音细若蚊丝,含羞带怯,却已然把梁字省了。
“嗯。”
梁晋轻轻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深吸口气,掀起了那红色的盖头,
他突然就愣住了。
盖头之下,预想中的狐妖面具已然不见,他看到的是一张白皙无暇的面庞。那面庞与师姐宋凝真有五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清纯美好。
他早已看过姚听寒如星辰一般的明眸,娇嫩诱人的红唇,这时再看清了她挺翘白净的鼻子,弯如柳叶的细眉,便觉一切都美好起来。
听寒仙子,不愧有仙子之称!
姚听寒被他盯得害羞,不觉霞飞双颊,低下头去。
梁晋在姚听寒身旁坐下,手一抖,将床上撒满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抖落,然后揽着姚听寒倒了下去。
“相公……”
“嗯?”
“相公轻些个。娘亲说……娘亲说会痛。”
“仙子也怕疼么?”
“相公……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