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重重地关上了门,让赶过来的屠苏真人吃了个闭门羹。
“小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生气?”郁凭笑道,还拍了拍身边的被褥,示意她过来坐。
惊蛰走过去,垂着头,第一句话是:“姐挨打了。”
她低着头,陷入了郁闷的情绪里,所以没看到郁凭的脸色变了,明明方才还笑嘻嘻的神采飞扬,现在就已经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平静里。过了半晌,他拿起勺子搅了搅药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有回应就好,证明他听进去了!
惊蛰心中一喜,忙抬头,又挤出一副委屈巴拉的表情:“我跟我姐都很担心你,一听到你失踪了,吓死我了都要。好不容易才谈听到了一点关于你的消息,我跟姐就急忙赶过来了,没想到居然被拦在了外面!我!堂堂!咳咳……竟然被……!简直是你听了都生气的程度!”
越说话题越偏了,郁凭一边思考,一边舀起一口药送入嘴中,眉头一皱——噫!苦死了。
“然后我就用雷震子炸开了山门,你知道大师兄做了什么嘛!他竟然让我姐去刑堂!!刑堂啊!!!罚了十五鞭呢——!!!”惊蛰噌地站了起来,把手臂张得大大的,面颊通红。
竟然十五鞭啊……那确实罚得不轻。
炸个山门而已,有必要吗?
再喝一口,呕,还是好苦。郁凭顺势放下了药,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要拐弯抹角,就是想让我罩着她嘛。”
惊蛰忙点头:“嗯嗯嗯!师兄,你不能只罩我一个,我姐和我弟,我们三个是一体的!”
郁凭揉了揉脑袋,唉,三个小孩,净给他找麻烦:“我也会被师父罚的,那时候怎么办呀?”
惊蛰非常讲义气地拍了拍胸膛:“没关系!我们仨轮流上,师父打你十鞭,我们可以帮你分担九鞭!”
郁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是九鞭?好人做到底嘛,帮我全分担了。”
“这不行。”惊蛰立马拒绝,“如果是十鞭的话,我们三个人肯定有一个要多挨一下,姐姐不舍得我跟小仙挨打,她肯定会自己去的。我可不想让姐姐吃那么多苦。”
郁凭一挑眉:“你姐现在在哪?”
“在房间里,嗯,养伤。”惊蛰想了想,补充道,“伤得很重,遍体鳞伤。”
郁凭扶额。
这丫头啊,真是的,不是刚刚才养好嘛,他才躺了几天啊,就又整了个遍体鳞伤出来。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些想问很久了,但一直没问的事。
“金不迎,到底为什么叫‘不迎’啊?”
提到这个问题,惊蛰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但这抹痛苦十分复杂,除了伤心难过之外,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一点……很难描述的疼惜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