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平辞职没几天,就被音乐学院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冉平脑子进水了,好好的音乐教授不当,偏偏去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培训班当培训老师,这培训机构万一倒闭关门大吉了,那他连个老师都当不了了。
以后还怎么混日子,好好的一个铁饭碗,就这样被他生生的砸了,这不是脑门被驴踢了?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夹了,所以脑袋不清醒,尽做些傻事。
这消息不径而走,传到冉平爸爸的耳朵里,当时他爸爸冉秋生就懵了,这好好的教授不当,偏偏跑到一个小地方当培训老师,这还是人做的事吗?这人人都想往上爬,老师中能当到教授的有几人,还是音乐教授,就更加珍稀了!
经过几番打探,冉秋生终于找到了青莲音乐培训班,冉平正给孩子们讲解古筝:
“同学们,古筝是分两段琴的,中间架子上有一个梁托住两边的琴弦,左边的······”
“什么左边的,右边的,冉平,你给老子说清楚了!你好好的教授不做,为什么来这培训学校当个不起眼的老师?这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那铁饭碗多重要?好多人挤破了脑袋都得不到,而你却主动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岗位?你抽风呢?还是脑门被驴踢了?”冉秋生七十多岁,满脸皱纹,一看是个劳动者,冉平的样子跟他差不多。
冉平的话被他爸爸打断了,他看了看大声训斥他的人,竟然是他爸爸,真没有想到这事来得这么快!该来的总该来的,冉平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望着老态龙钟的爸爸,就说:
“爸爸,你来了,有事咱们出去说,这里是学堂,会影响孩子们!”
冉秋生还很不耐烦的说:
“老子就要你在这里说,你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爸爸,你既然要说,就说吧,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想说什么你就说!”冉平无所谓的笑笑回。
“原来你早就心猿意马了,不想当那个教授了?我问你教授比培训班的老师还差吗?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培训班,放弃毕生追求的教授岗位!
记得袁宏英老师,为了你能评上职称,你三十多岁了,她还手把手的教你,你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每天从早上七点,陪你练习到晚上十点,你知道袁老师有多累吗?
回到家,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她老伴等她睡醒了,叫她去洗澡,袁老师的老伴亲口跟我说的,现在你真正的成为教授了,却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岗位了?你对得起袁老师吗?你对得起广州音乐学院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冉秋生很不理解冉平的意思。
“爸爸,你听我说,我确实不是一个好教授,但我却是一个好老师,爸,你说的铁饭碗,实际就是一个坐吃等死的职业,拿着一份死工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什么理想也抛之脑后!
你说的铁饭碗,他就是没有理想没有包袱的东西,我不能因为一个铁饭碗,而毁了我整个人生理想和人生信念!古典音乐是个冷门,我教了十来年,都没有什么人愿意真心实意的学下去!
虽然古典音乐班也有几十个学生,但毕业后个个都销声匿迹,没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学生,在音乐界掀起风浪,就连一个泡影都没有出现过,我发觉我教的东西,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于是我就改变了主意,放弃在音乐学院教学,另辟蹊径,寻找我的出路!”冉平耐心解释着,他知道爸爸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冉秋生弄不明白儿子寻找的是什么出路,禁不住就问:
“什么出路,比你当教授还好使?真是莫名其妙?”
冉平就问:
“爸爸,你爱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