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无赖,这样的兵送到部队也会被退回来,不仅咱们就是晓县的脸都会让他给丢干净!”女士悄悄转过身指了指摇头晃脑打瞌睡的苟伟悄悄说着。
“既然钟部长都过来了,咱们也听听他的意见。我估计着这小孩绕过他来报名是不会给推荐函的。”男士长出一口气,骑虎难下时就应该让老虎先想办法,被动了。
“砰”沉重的推门声,苟伟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重重落下,坐不稳椅子了,屁股痛。一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半老头气冲冲地进来,径直拎了苟伟的椅子又是砰的跺在男士桌前坐好。
“老牛,你这征兵办主任交待的事我哪件没完成,今年我找你多推荐几个名额你还不要。怎么,对我超额完成任务不满意,非要在电话里吼,在办公室述职!”
老牛尴尬了,递过苟伟填的表手指点了点。
“苟伟,中专,下岗工人报名参军?”钟部长粗粗看了看,转过头看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是你要报名参军!”
“师伯,是小子要参军。我不懂程序,直接就过来了。要不您把表给我,这兵我不当了行啵?”苟伟也不知道这城关镇人武部长是钟老头的大侄子,还一桌喝过酒拜过师伯的。这会尴尬了,头翻江倒海般痛。师伯打将过来不能还手,更没地说理去。
牛主任见事情有些出乎所料的变化,忙见缝插针:“好啊,老钟,你这是把放兵藏着啊!这下没得说了吧?”
钟部长很是气,怎么是这臭不要脸的家伙,苟伟的脸皮他见过,那是真厚啊。这头牛主任还得应付,一拍桌子把气势拉足:“牛主任,差点的只要本质不坏,放到部队上锻炼个三五年出来后就是一条汉子,咱们社会建设、治安管理都是好的嘛。
好点的就让他为部队建设也是好的嘛。
这事咱老钟拎得清,不能全部差兵,也不能全都是好兵,要个均衡不是。
拿这苟伟来说吧,你说他是个好兵还是孬兵。你要说他是好兵,我立即开推荐函。”
皮球本抛到钟部长这儿,现在又抛回来了,这好兵孬兵的第一轮政审不是钟部长的职责吗?“你怎么那么能摔包袱呢?你练乒乓球出身的吧,推来推去。”
“你还练足球的呢,踢来踢去!”
一个练乒乓球一个练足球,事还得正儿八经办。拿起电话问单位、问派出所、问社会关系人。
“站好!”见苟伟准备溜走钟部长一声吼,只好乖乖地站过来。
苟伟也不知道他的评价怎么那么低,原春晓厂石厂长对他评价不高他能理解,可一些主任对他评价不高就心痛了......
“你说你,关系怎么那么复杂呢?进过厂,下过岗,摆过摊,开过厂,打过工,经历很丰富。
可你被城管罚款是怎么回事?”
苟伟真不知道被罚过啊,无辜地看着,可怜巴巴伸手去扯那张表。
“放手,这你见义勇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打了有案底的人,正好赶上了是吧?”钟部长恨铁不成钢。
“奈何,奈何,你猜得太准了!”苟伟被他虐了千百遍,脸上依然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