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闲望着如雨后春笋一般,争着抢着冒头露脸的掌教家主,神情复杂,滋味难明。
当初他为了请这些一方武道世家的家主和道门佛门势力的掌教出山助拳,可谓是拉着老脸挨个登门,许以重利才请出这些人。
甚至其中有几位宗师后期乃至巅峰的大高手,是他朱闲低声下气求来的,完全抛弃了皇室王爷的身份,文道宗师的身份,一堆好话奉承求来的!
可如今这些高高在上、享誉一方的世家家主门派掌教,却是纷纷起身奉承陆言,趁着机会大拍天人马屁,恨不得让天人多看自己几秒!
这帮家主掌教这般争着抛头露面,不要脸皮,与当初他去求这帮人的时候的模样,又是何其相似?
只不过如今,却是位置对调,原本自己需要去奉承的人,开始去奉承别人了!
“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知怎么得,朱闲现在看到这些人这般奉承巴结陆言,心中与有荣焉,甚至不禁生出快意。
曾经自己需要低声下气巴结说好话的人,是那般神色倨傲不可一世,如今却不照样阿谀奉承自己的兄弟,强大的陆天人?
想到此处,他就不禁心中畅快,一脸满饮好几杯茶,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最苦涩的粗茶,却依旧喝得有滋有味。
“罢了,闲话少说吧,陆某人今日之来,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处理西都蛇妖之事,咱们还是聊正事吧!”
陆言也被这帮人此起彼伏的溜须拍马弄得头疼,揉了揉眉心,抬手拒绝道。
下方刚巧有一名紫袍中年长身而起,神色肃然正准备长篇大论表示自己滔滔不绝的崇拜,听了陆言的话也是神色一僵,面色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天人都发话,此时他再出口,那便是平白惹人不快了!
“陆某刚才听言小友说,朱老哥和浮土你二人去了地窟附近,不知情况如何?”
眼见下首终于静了下来,陆言也微微点头,随后相视左右的朱闲和浮土剑主,问道。
一提这个,不光是这二人神色一凝,哪怕是下方众人,也是神色肃然,竖起耳朵准备仔细聆听。
毕竟有陆言这等天人强者在,这地窟多半是非下不可了,而一旦下了地窟,每个人都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甚至这位陆天人,也不敢称无敌。
故此针对关乎自己性命的地窟讯息,哪怕是再玩世不恭之人,也会放下手中所忙心中所思,认真倾听。
“不错,我二人确实一来西都,就去了地窟勘察,甚至并非只是边缘探测,而是深入地窟之底,探测地窟之下的情况!”
朱闲一脸凝重,缓缓开口,待到一句话说完,底下满是倒吸凉气的声音,不少人脸上是难以置信!
当初不少胆大的武行都曾用绳子下落探底,均无功而返;可如今朱闲二人却是一次性下到底部,探查地窟真相?
“莫非是一跃而下?”
有人心中骇然,随后便自我否定掉了这种可能。
按照传言中地窟的深不见底,只怕是化神天人肉身跳下去都得生生摔死,更别说两尊宗师了,哪怕浮土剑主在宗师中算是强者,但面对地窟,依旧不够看!
瞧着不少人面上露出质疑,浮土剑主皱了皱眉,随后出面解释,乃是他亲自驾驭飞剑,带着朱闲直下地窟,飞行了足足一刻钟,才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