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景秀野蛮地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这里是县尉府,而我是县尉的千金。”
林千雪讥讽地一笑:“原来如此,说穿了不过就是仗势欺人四个字。”
邓景秀正要继续,邓景瑞阻止了她:“秀秀,你先休息吧。”说完,他转向林千雪,显得比先前有礼多了:“林小姐,请随我来。”
邓县尉也用目光阻止了女儿的继续咄咄逼人。既然还用得着别人,那就装也得装出礼贤下士的模样。用完了要杀要剐,那是另一回事儿。御磨杀驴,也得先御了磨;过桥抽板,那也得先过了桥。他这女儿脑筋有些绣逗了。
林千雪随着邓氏父子和曲连池出了邓景秀的闺房,重回大厅。
林千雪要告辞,邓县尉倒是没拦着,只是说道:“林小姐先留步。林不姐既然能看出本官的病根,就请林小姐替本官看看诊吧!”
邓县尉这话不是征求意见,而是肯定句,带着军令如山,林千雪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过强硬,先诊个脉也只是几分钟,遂点头道:“好!”
邓博海斯斯然坐在大厅一张金丝楠木精雕细琢而成的太师椅上,将一只手放置到同样是金丝楠木做的八仙桌上,示意林千雪给他看诊。
林千雪给他把了脉,把了好一会儿。
她先前不用看诊也知道了他的腰侧有问题,是从邓博海的一个动作里瞧出来,他有腰痛病的。他是县尉,身着武官服式,面色红润,不象有贤病的人,那自然是受过刀剑的伤了。
给他看了诊后,林千雪更为惊讶了:“邓县尉左腰侧曾中过一枚银镖吧?且入肉极深。取出银镖时,伤口留下了什么东西而没有清理干净。之后伤口时有发炎,所以,你只能长期吃药。”
邓博海大感惊骇:“那是留下了什么东西?”
林千雪谨慎地说道:“这得做个手术,将它取出来才来确定。”
手术?什么是手术?邓博海更加愕然了:“手术?什么手术?”
林千雪:“就是将伤口重新割开,将物件取出。不然,你的伤口将永远无法好利索。时间长了,药物控制不住,还会溃烂。等到严重时,如果引发全身感染,就再也来不及了。”
“这……”邓博海确实有这样的感觉,好象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还以为,这是错觉,也说不出来什么问题。看大夫,大夫也就只能说是当时伤口处理得不太妥当,又给他开药吃。但究竟这伤口处理得哪里不妥当?谁也说不出来。现在林千雪说是那镖头有东西落下来,他愕然万分之下,也不得不相信。
“药只能止痛和消炎。但长期吃药对身体有损。要不要做这个手术,你自己决定。等决定好了,再跟我约定时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林千雪说完,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