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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可能是犯贱吧!那一刻我竟然心安,点头。甚至一闪而过一个念头,遇上事的时候,我也想有个人给我依靠。

孤独,能让我发疯犯贱!

他,能左右我的情绪。我和他的见面,看似相安无事,内心只想摔杯,他伪装太好记性太差,而我似乎找不到名堂把这陈年旧事摆出来,不妨碍我想打他。

想来也是可笑,我想我家里的亲戚,估计想打我的也不少吧。

我一个平平无奇,内向寡言的人,小时候需得依靠大人生存时,装极尽乖巧懂事,忍让又善解人意。外婆在世时会在父母面前夸我,不像是你家最小的孩子,没有任性懂得谦让,还能替大人着想,不让大人为难。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沉默不语,一来我知道外婆只是做做样子,她并不真心喜欢我;二来我内心怯懦,怕被大人看出来我的假装。可悲的是,我所有的伪装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好过一些的日子而已,我的童年并不快乐,我的童年并没有值得回忆的,我的童年的颤栗需要我一生去安抚。有一回在大舅家吃饭,他突然意有所指对刚满十岁的我说:“平时不说话的人心里更加阴险,是不是?”我手足无措看向父亲,他恍若未闻喝着酒,我转头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感谢那时的我,在小村庄的学校里,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成绩优异为我加分,得到了长辈一部分的另眼相看,后来我转到城里读书,考上了大学,出去外面的城市读书,到杭州实习,在实习的医院工作,他们自然而然把我划到了有出息的行列,毕竟我这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外婆这边的家族里,我算是难得一个大学生。

那时候日子才好过起来了,不用面对有血缘关系却待我如敝的人,我也不用再为生存得不那么费力而装模作样,后来我知道,我唯唯诺诺的性格,这只不过是从一个迷你鸟笼扑腾到另一个宽敞一些的鸟笼里了,叫做社会。

在社会的交际圈里敏感的碰了几次壁后,我就对情之相关的情绪心存失望的感觉,独自一人行走在生活中,孤单,不被重视,不被理解,想不通为何是自己?为何朋友最终都会离我而去。很多年后,我总结出来,因为我太无趣了,又太自私小气了。还有一点,社会重利,而我废而无利。

大学期间领着父母给的生活费,省一些就会有余钱,引得两个姐姐打它们的主意。有次弹尽粮绝,卡里余额不足100块,手里只有5毛的我把困境告诉她们想让她们还钱,但是她们无视了我。困窘到极致的感觉,我不想再经历,后来工作后她们再问我借钱我不再爽快,但她们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的担忧,反而责怪我心无愧疚地占用了父母那里原本属于她们的培养份额,现在找到了好工作却不懂得感恩回报她们,二姐在电话给给我甩脸子:“不借就不借,这么多废话干嘛!”

我越发包裹起自己,越发不想和外界接触,人群恐惧症这东西就爆发在我的生活里,我无法理解人类,我恐惧人类,而我为了生存,不得不面对人类。

所幸,我是节俭的人,稳定的工作让我存下了钱。有钱就是有出息,有钱就能挺直腰杆,有钱就有更多人愿意体谅你,包容你,就算你脾气怪,没礼貌,爱答不理的模样,他们总能体谅你,哦,是工作太累了;她原本讲话就轻,是你们没听到;她性格如此,心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