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正神情恍惚地垂着脑袋走出庆王府,晃悠着走出京华大道,转向正阳大街。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街边各种吃食的香味时不时飘进鼻端,他摸了摸饿得难受的肚子,才想起这两日因着寻银子的事,无心吃食,现在才惊觉饿得不行。
他埋着头,漫无目地往前走着,既不敢回府,又不敢见家中肖氏,无处可去。只能在街上晃悠。
突然,肩膀被人撞的歪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正想大声咒骂几句。
“哟,真是你啊?三公子可还记得我?”那人看到黎俊正,自来熟的拉着他的手臂,就往街道一旁走。
黎俊正抬头一看,这不是户部主事吴积,自己与他并不十分熟悉,他为何拉着自己仿佛很亲密的模样?
黎君昭打着哈欠爬起身,却看见小乖站在窗台上,定定的看着她。
“小乖,你何时来的?快过来。”黎君昭爬起身,张开手臂,小乖轻盈地跳进她怀里,头轻轻在她怀里磨蹭。
“哎!还是你最乖。”黎君昭突然感慨道。
“还没起床吗?可要吃些晚膳?”门外响起墨竹的询问声。
黎君昭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小乖一个劲的拱着她的衣襟,仿佛她不搭理墨竹,便不罢休。
她无奈的摸了摸小乖的颈项,轻声回道,“稍等片刻。”
她放下小乖,站起身穿了衣服,才缓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吃了饭,我与你说个事。”墨竹懒散地说道。
“有事现在就说,我可不想等会。”黎君昭淡淡回道。
“好吧,你家三哥惹了大麻烦。”墨竹叹了口气,才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又做了什么?”黎君昭已见怪不怪了,黎俊正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惹着祸事也是常事,她根本未放在心上。
“现在还不知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墨竹陈述道。
“你就快说吧!怎的如此墨迹。”黎君昭不耐烦地说道。
“京都有个常胜堵坊,背后之人乃忠义侯,你三哥欠了几万两白银,那张老大是帮着忠义侯管理堵坊地人,放出话来要断你三哥的手脚。”墨竹见她不耐烦,只得捡着紧要得事说。
忠义侯,金家的姻亲,又是肖麟搞得鬼吧,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就是被砍了手脚,我想我们镇国公府也会养着他。”黎君昭听说这事,便不想理会。
“若庆王爷故意设个计策,不整你家,你觉得可能吗?你不担心你父母?”墨竹扶额,轻声问道。
小乖见到墨竹,便轻轻一跳,跃进墨竹怀中,乖乖趴俯在他胸前。
墨竹抬手轻抚小乖,小乖舒服的眯起眼睛。
看着它享受的模样,黎君昭羡慕的拍了拍小乖,“你真是会享受。”
她直起身子,认真想了想,才正经的对阵墨竹道,“无非就是三哥出事,难道还能因着这事整到镇国公府?”
“若无连坐,株连这一条,那倒不担心。”墨竹淡淡的提醒她,黎君昭并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她亦不知若出了事,会怎样。
“难道三哥还能去偷去抢?还不如早日回家无父亲商量,我镇国公府又不是拿不出来。”
黎君昭说道此处,突然一惊,若像上次被人蛊惑着偷城防图一样惹出事,便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