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虫鸣蛙叫不断,窗内,窃窃私语不歇。
“金家这么多年仗着太后的势,横行霸道,强抢明女,残害忠良,私扣军饷,罪状馨竹难书,每一条都让人心惊,只待太后薨逝,再与他们算总账。”
“金家权倾朝野这么多年,想要铲除,非一朝一夕能成。”肖文杰揉了揉额角,捏着黎君昭的手腕,神色凝重地说道。
“若是证据确凿,便是他们不承认又如何?”她哑声道。
明明孝元帝有那么多可用之人,就搞不懂,为何怕这怕那的,太后而已,又不是太上皇。
“晋国讲究孝道为先,便是皇帝又如何,一个不孝的罪名,便能直接废了他,皇兄亦难处。”肖文杰淡淡道。
是啊,虽自己是女儿身,却也从小便被娘亲灌输孝字当头。
“你能不能透露太后到底如何了?”黎君昭只知道太后不好了,却不知如何不好。
“这几日倒了床,只每日还能进些食。”肖文杰面色冷凝地说道。
“如此一来,朝廷怕是要来个大换血了。”
每一次,时代的更迭,都伴随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黎君昭虽未经历过那些,朝堂却比战场更让人感受深刻,今日还是勋贵世家,明日便是发配边疆的囚徒。
更深露重时,黎君昭有些困顿的睡着了,肖文杰轻轻起身,悄悄离开了镇国公府。
第二日清晨,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黎君昭。
她揉了揉眼睛,刚要起床,冬至疾步走进来,按住了她,“小姐,今日可不能随便乱跑了,你还很虚弱,怎的也要休息两三日。”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可如何睡得着?”黎君昭皱着眉,嘟嘴抱怨道。
虽嘴里抱怨着,身子却慢慢的又躺了回去,今日已比昨日好了很多了,肚子还有些疼,却也无伤大雅了。
庆王府内,因着太后凤体欠佳,侍疾整夜的肖麟,面色疲惫地回到府中。
自上次陈绍被人就有,仓山派的孙翔被人抓住后,他便知道很多事若不尽快安排,他便会被动。
“请罗先生来。”肖麟刚走进书房,便朝外面喊了一句。
“是,王爷。”门外小厮答了话,转身便离开了。
不多会,一个文雅清俊的中年男子,摇着羽扇,慢悠悠度步进来。
“罗清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找罗某来,是有何事?”罗清收起羽扇,微微俯身行礼。
肖麟转身,收起满脸阴霾神色,微微一笑,礼貌的请罗清入座。
两人入了座,肖麟这才叹着气,开口道,“正是稻谷丰收时节,此时手中折损了不少人手,想麻烦罗先生去华城帮着把稻谷全收过来。”
“自然可以的,为王爷效力,不敢当麻烦二字。”罗清忙起身躬身说道。
“既如此,先生今日便出发吧!早日收了,以免被别人抢了先机。”肖麟垂下眼眸,淡淡道。
“罗某这就出发。”罗清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
肖麟揉着眉眼,正要拿起书函,却被们咋个的惊叫声吓得一抖。
“快来人啊!侧妃娘娘出事了。”此声尖锐,嘶哑,里面满是惊恐无助。
“出了何事?”肖麟对着门外的小厮问道。
“王爷稍等,奴才去看看。”小厮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