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罗尔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好似是在圣洁的教堂里祷告一般,他字面上的意思听起来很悲切,但他的语气和神态却又十分淡然,这种反差感荒诞无比。
“又来了又来了。”
凯尔左手往额头上一拍甚是头疼,每次撒罗尔发出类似的宣言,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就比野兽还嗜血,比机器还无情,这段话仿若是他的战斗宣言一般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都循序渐进的催化着他的情绪,当撒罗尔的情绪到达地点之时,便是他最强之时。
每当撒罗尔到达最强状态时,凯尔都庆幸不是他的敌人,他与撒罗尔并肩作战不知镇压了多少人,他的极怒状态出现不到三次,但是每一次都能让凯尔心有余悸。
想到此处,凯尔再也没了打趣的心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光亮的圆盘,这是一个军工加密的存储设备,有些东西放在现实中比放在网络中要安全得多,像诸世纪公司那样集合全人类资金和技术支持的公司只是少数,所以所有的绝密资料都是有线下备份的,只不过像哈里斯医生这样还未将资料秘密保存的在少数。
凯尔终于正经地说道:“这份资料按理说就是有关于人体机能方面的试验,也不排除我们被哈里斯那家伙摆了一道,搞了一份假资料给我们凑数,但是我方才扫描了一下储存设备的内部,可以确认没有任何追踪硬件在其中,所以即便被耍了也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撒罗尔没有搭凯尔的话,若有所指道:“那些坐在怪兽上面的家伙,就是从那个什么鬼游戏里搞出来的吧,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奇幻之感,只是被我们在哈里斯家中杀死的几个人实力貌似弱得可怜。真不知鹰隼那家伙竟然会抛弃克美尔最顶尖实验室的帮助,躲到秘密地方去研究游戏去了,真是好笑。”
凯尔应景地干笑了一声,鹰隼,正是撒罗尔一生中最难缠的敌人之一,也是凯尔所见过的唯一一次在撒罗尔极怒状态下还能够全身而退的敌对之人。
听撒罗尔如此说道,凯尔只是干笑却没有应话,他起初对这些玩游戏的人也很看不起,但是当他回忆起自己的新生时,也曾见过像如今撒罗尔一样态度的嘲讽,当时的那些古武术练习者对超级尖兵计划集体看衰,而超级尖兵从一颗萌芽种子成长至参天大树,这其中不知道扇了多少古武练习者的脸。
对此,凯尔只能扪心自问:“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真得老了吗?我与鹰隼交过几次手,那家伙一言一行都充斥着狡诈,他既然如此看好游戏里带来的特异能量,想必那款游戏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他绝对不会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上面大费周章的,那款游戏或许大有可为。”
“或许吧,但当下我已经是欧罗巴大陆上成名已久的超级尖兵,这个世界上能够与我匹敌的人不超过数百个,组织内的研究员说我至少还有三百年的寿命,一切还为时尚早呢。”
想到此处,凯尔的心情不由一松,他又摆出了方才那副寂寞之极的姿态。
一旁的撒罗尔可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态变化,他的眉头陡然重重地皱了下来,原本脸上巨大的疤痕突然褶皱出丑陋的凹凸不平。
原来,一位骑着青色羚羊之人已经跑到他们车前来了,而且一道光芒自他的手中夺目闪耀着,一团未知的能量陡然朝着磁浮汽车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