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长命散,其实也是有非人的代价。
间歇发作的寒毒,就是让他几百年来苟延残喘的代价。
一开始,他只是会觉得冷。
越到后来,越会感觉这冷意实在说让人难以忍受。
而如今,每次寒毒发作,就像是要把他从鬼门关里轮一遍酷刑,像是把血管一寸寸用坚冰堵住,然后一点点推着走,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冷和疼,让他几乎每一次都要发疯。
好疼……好冷……
他好恨……
恨那些人为什么不一刀杀了自己。
恨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恨父亲在那时把自己推出去。
恨魔教中的每一个人。
苏尘在强烈的冷意和痛楚中再次惊醒,看着胸口趴着的紧紧抱住自己的小人,一时间恨意覆盖了理智,他一个翻身将小白压在身下,对上她突然惊醒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冷声问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做我的徒弟?”
“师父?”白芷一愣,这个人突然发疯把自己压住是要做什么?
紧接着,她就听见了头顶传来苏尘极好听的低沉冷笑,然后,苏尘便俯下身,将头埋入了她的颈窝。
不是吧?她还是个孩子呢……
白芷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抵在苏尘的肩膀上想要把他推开,可下一秒,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唔……”
白芷闷闷地惨叫了一声,秀气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脖子被苏尘咬破了,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在用力将他体内的血液给吸走,耳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白芷愣住了,整个人僵硬地看着天花板,她感受到身上的男人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可她却开始手脚冰凉。
这倒是和苏尘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清冷如谪仙的苏尘,会这么恨魔教。
这恨意,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天堑,可以让他丧失理智,疯狂到忘记她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苏尘才停下自己的动作。
恨意消退,身上的痛楚也缓解了,理智渐渐回笼。
苏尘微微睁开眼,看着那一截纤细玉白的脖子上面一个狰狞的伤痕还在往外面汩汩冒着血液,眸光微微凝结了。
他刚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