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定是很生气,所以直接罚了太常卿和武昭王两人半年的俸禄。
武昭王想必从来不在乎俸禄不俸禄的,不过太常卿就有点不服气:“就知道罚俸罚俸,有本事你打我一次。”
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本,下朝后他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用心在小本本上记着什么。
祝耽自他身边路过,他赶忙伸出手将他写得东西盖起来。
“怎么?陈大人这是要把皇上也记进你的复仇名单么?”
祝耽好笑地问了句。
陈士杰看他一眼,专心致志地画完最后一笔,又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收起来。
“你懂什么?我是记一下今天来上朝的世家子弟都有谁。”
“你记这些有什么用?”
陈士杰神秘一笑:“昨天去参加簪花会今天还能来早朝,肯定就是昨天不给本大人面子没喝醉的,我把他们全都记下来,以后非要找机会把他们喝得爬不起来。”
祝耽趁他不注意,扯开他的官服将他的册子掏出来,飞快看了几眼,随后又扔给他。
“刘寅峰竟然没来上朝,但是本王记得昨天他没跟你喝酒吧?”
陈士杰一脸不屑:“他昨天恐怕直接住在丞相府压根就没回去,这监察使刘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儿子跟相府亲近,女儿也跟王毓秀要好。”
祝耽好似有些意外:“你倒是看的清楚。”
陈士杰不开心地哼哼了两声:“哼,欺负我的小行行,我自然看得清楚,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说完拿起笔在小本本上重重写下了刘寅峰三个字,而后又再上边打了个叉叉。
祝耽看看四周,偌大的殿前已经空无一人,他起身朝陈士杰抱了抱拳:“多谢陈大人提醒。”
说完大步离开。
陈士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嘴边扯出一丝笑意。
而后他也起身去了西侧的凤仪殿。
子时,皇上的寝殿内烛火通明,颜公公在脚下的台阶边坐着打起了盹。
外头刮着大风,虽然早已紧闭了窗子,但是靠近窗边的宫烛还是抖动得激烈,不多时便熄了一盏。
颜公公醒了盹,赶忙拿过一件披风来给他披上,顺便又拿来火折子想将蜡烛重新点燃。
“不用点了,再密闭的地方也总能透进风来的。”
皇上负手站在窗前,小声地自言自语,窗外竹林飒飒,斑驳黑影印在窗子上,森厉如鬼。
颜公公轻轻退下,到了后殿张望了一下,迈着小碎步回来禀告说:“皇上,人来了。”
皇上应着,转身走向了桌案前,他捶捶酸痛的肩膀后,又庄严地调整了下坐姿。
一名黑衣人闪进来,蒙着面,看不清模样。
颜公公早已将窗帘拉好,又将门带上出去了。
“昨天辛苦你了。”皇上面带微笑说道。
黑衣人顿了下:“皇上此言差矣,今天也很辛苦。”
“哈哈……”
皇上笑完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说正事,昨天簪花会可有收获?”
黑衣人颔首回话,语气冷肃:“殿下借着抓刺客的由头将前后院几乎掘地三尺,都未发现任何异常,臣以为王士斛怕不是狡兔三窟。”
皇上点点头面色比刚才凝重了许多:“王士斛老谋深算,簪花会上查不出什么来也在朕的预料之中。若真有三窟,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黑衣人接道:“微臣自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