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长叹了一口气:“王士斛被皇上赐死,与他在前朝就一起谋事的大臣有很多怨怼,当然,只要皇上下令,还是有人可以指派的,只不过皇上不想落下离开旧臣,朝廷连仗都打不了的话柄,所以培植些自己的人,让他们多受磨炼,尽快可以为朝廷所用。”
林汝行点头赞同:“其实前朝旧臣也未必是跟王丞相一党的,只是觉得皇上对老臣不念旧情,心中都有些不满吧。”
祝耽望望她:“没错,你想的很对,看不出你对朝堂的事看的还挺清楚的。”
“我自然不懂朝堂的事,我只是用普通市井小民之间的相处之道人情世故来看的,想来,也差不多吧。”
“说来也是,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立身处世的法则其实都是一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皇上现在境地才艰难。”
林汝行认真问道:“那我可以跟殿下说皇上坏话吗?”
祝耽忍着笑,也认真回她:“你知我知。”
“我记得皇上刚登基不久就肃清六部,当时波及皇商多半数、六部要员也被清退了不少,虽然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吏治清明很多,但是我觉得皇上不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殿下们为官为吏也好,百姓们经商种田也好,只要平衡好生存法则,守护好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影响大局,有些事该含糊的就得含糊些。”
祝耽倒是很同意她这些说法,每天跟那些腐朽官员们打交道,听得都是义正言辞的大道理,要么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要么就是离地万里的不着边际的夫子之语。
林汝行见他不说话,歪头看了他一下:“可能殿下理解不了我说的这些,这些只是我混迹市井多年的一点体悟而已,我时常觉得这么大的京城,这么多的百姓,他们每天必定是遵循着各自圈子里的行业规则去做事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