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正准备离开。
“殿下,敢问这位殿下一句,四小姐是怎么了?”
“她失踪了。”
那位工匠大骇:“失踪?这怎么会?”
“所以本官才特意来这里向你们文话,不过很明显,你们对四小姐失踪也没有什么线索。”
“殿下请留步。”那工匠突然说了句。
祝耽立马问道:“有话快回。”
“京中还有宝玉坊,一直随着四小姐的贵客隆做生意,四小姐做优殊定制,他们也做,四小姐做整套头面,他们也学。四小姐之前也说过,这全套头面别人最多也就是学学她的想法,但是花样确实贵客隆独有的,旁人万万不能制出一样的来。四小姐将我们拘在这里做工,可能也是怕图样流传出去吧。”
“那这些日子,宝玉坊有人来打探过么?”
“自然是没有,想来没人敢光明正大去对家铺子里偷艺,要偷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宝玉坊的人为了得到四小姐的图样,将人掳了去?”
“这个草民不知,想来只为了图样,他们还不敢,毕竟四小姐也是钦定的皇商,还是效忠过太后娘娘的人,掳四小姐就为几张图样,那太不划算了。草民之所以提供这个线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四小姐一直没有消息,殿下倒也可去宝玉坊打探打探。”
祝耽和史进半刻没耽误,直接去了宝玉坊。
因为祝耽跟史进二人常在状元街穿梭,有些头脸的铺子掌柜都识得。宝玉坊的胡掌柜看到二人一脸戾气地进来,心里很是不安稳,急急走出来迎接:“祝侍郎您来怎么也不提前……”
祝耽没空听他拍马屁,直接问道:“贵客隆的东家,你可知去了何处?”
姓胡的掌柜被他问得没头没脑,只好回曰:“这个草民不知啊,草民跟林家四小姐素无瓜葛,林家小姐去了何处草民真的不知道。”
祝耽眯眼又冷冷问了一句:“没到你这儿来?”
胡掌柜头摇得像波浪谷:“殿下说笑了,我们在生意场上可是对家,林家小姐怎么可能到我铺子里来?”
史进上前一步吓唬说:“倘若因为你们屡次剽窃贵客隆的创意,被四小姐找上门来要说法呢?”
“哎呦……”胡掌柜吓得马上跪在地上:“殿下这么说可折煞草民了!莫说四小姐根本没来过我这宝玉坊,就算真来了,我也是给四小姐赔礼道歉没说得,怎么可能杀人灭口呢?殿下,谁不知道贵客隆是殿下关照过的铺子,给草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铺子里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啊……”
史进被他吵嚷地心烦,丢下一句:“起来吧。”
两人出了宝玉坊,史进试探地问道:“殿下,现下我们去哪里?”
祝耽步履匆匆,边走别说:“现在情况不好,若不是宝玉坊抓的人,恐怕就要落到张无显手里了。”
史进想了想:“张无显心细如发,怕也能打探到殿下跟四小姐的关系匪浅,如果说他掳了四小姐引殿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我们是不是现在要去张府走一趟?”
祝耽摇摇头:“张无显肯定不会将人掳到他的府上,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脸面可不敢不要。”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春芳院。”
史进不解:“诶,不对啊,殿下,去春芳院能有什么用?”
“找白丽丽聊聊。”
史进一听白丽丽,顿时明了:张无显虽然不能亲自动手掳一个商贾女子,但是却可以让白丽丽动手啊。
陈妈妈照旧在春芳院门口招揽客人,一边打眼扫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说实话她看到祝耽跟史进这俩人,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俩人一不吃喝,二不叫姑娘,反正不是她家的财神爷,每次来都是来看事儿打听事儿的,神秘兮兮反而让她经常觉得不踏实。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早就挂上了欣喜的笑:“哎呀,二位公子可有功夫没来了,快请进,雅间现在还给您二位留着呢。”
不过她看到这二位神色肃穆,也就识相地收了脸色,赶忙引他们去了二楼包厢。
祝耽坐下直接吩咐道:“劳驾陈妈妈将白丽丽请来,本公子有话要问。”
陈妈妈讪笑了一声:“丽丽呀,她马上就要上台了,不如等她……”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史进又及时充当了黑脸的角色,还故意将佩剑在腰间拎了拎,吓得陈妈妈顾不得许多,赶紧捂了胸口出去给他们叫人了。
白丽丽进门前先是拿眼扫了扫祝耽的神色,而后也换上端方的笑容,在祝耽对面坐了,柔声问道:“不知道祝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祝耽耐着性子,尽量慢慢问话:“白小姐好手段,两边接头两边瞒,既然白小姐压根就不信任祝某,又何必佯装出要合作的样子来呢?”
白丽丽听罢只定了一下,随后满眼堆笑:“祝公子说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因为朱乾魂的事一直没查清楚,张无显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再派人跟我对接了。”
祝耽饮口茶:“本公子看你是在花街柳巷营业多了,说话向来一股假惺惺的意味,说实话本官看的实在腻烦,今天有句话我必定要问出句实话:四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掳去的?”
白丽丽仍旧笑着,仍旧摇头。
祝耽看在眼里十分厌恶,不得不抛出些狠话:“行了,你若不承认,那我只好派官差来将这春芳院翻个底朝天来找人了……”
白丽丽抢白道:“倘若殿下找到了呢?是不是本姑娘就要死在史大人这把剑下了?”
祝耽答道:“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掳走的四小姐?若你再不好好说话,无论我再春芳院找不找得到四小姐,本公子都杀你泄愤。”
“那岂不是殿下的不是了?既是找不到,那肯定是我没撒谎,如何还要杀我?”
祝耽厌恶地看她一眼:“因为你这幅油嘴滑舌的面孔实在恶心!”
白丽丽捻起手绢呵呵一笑:“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无论什么面孔都惹人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