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是宁王殿下的手下,呵呵,一条狗,但实际上,是康王的人。宁王通过我金钱帮做的一切,其实康王都知道,他才是那位背后的幕后操纵者。”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这场大火,实际上也是康王一手弄成的,为的就是将宁王一军,让他在圣上面前失宠,打消圣上想立宁王为太子的想法。”
“原先计划是我需要将修元楷和顾参军他们骗到地下城,将其绑了,晚上到安德坊地下军火坊,把看守的和工人也做了,换上我们金钱帮的衣物,然后只要点个火,便可以完成任务。”
“但是因为我儿子的事,这计划行不通,康王便意思让我取得你的信任,稍微做些引导便可……”
“所以这场大火和我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萧大人,康王心思缜密,不像宁王那般粗枝大叶,金钱帮帮众我估摸着一半坑杀一半被他送去丹阳,许达康应该也会被干掉,我之所以会投靠你也是怕他事后直接将我埋了……”
“丹阳?”萧议略微抬眉,转了转晶莹冰凉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哐”的一声,门打开,李凡走了进来。
他一身黑衣,将面罩撕了下来,单膝跪地道:
“主子,李凡无用,没能救出许仵作,但他临死前向我透露了一条线索,是有关康王、工部和当年那溃堤一案……”
萧议拍了拍李凡,待看到他身上十几处深浅不一的伤痕,喟然叹道:
“做得不错。”
***
“混账!混账!你们都是食粪的吗?”
“修元楷!我彼其娘之!”
“修——元——楷!”
“哐——当——当……”
“轰隆……”
宁王府内,鸡犬不宁,众下人低着头不敢言语,宁王萧晃抓起瓷器便往地上砸,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混蛋,混蛋!”
他的双额攀着清晰静络,已然失去了理智,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张口大骂着。
没人敢出声。
待到萧晃喘着粗气坐下来后,一位文人服饰的老者才走上前来,小心翼翼说道:
“宁王息怒,这修元楷必然是投靠了康王……”
“我哪里比不过康王?你说,你给我说!他修元楷凭什么,凭什么背叛我!还要致我于死地!”
萧晃红着眼质问起这位老人,老人退后半步,顿了顿,再慢条斯理道:
“宁王,依我看定是这康王看你得圣宠,得了太子位,这才使这阴招,想把这暗制军火的罪名扣在你头上。”
萧晃拍了拍桌子,朝着外面大骂:“还一个爹生的,这老四整日里都是这些阴诡玩意。陈老,你有何对策?”
这位名为陈老的谋士捻须微笑:“宁王不必将此事看的过于悲观。咱们可以三方面入手,第一,首先要去这京兆府探探底,或者亲自和萧议聊一聊,若能知道个底细最好,这是知其底。第二,朝堂之上切记若是圣上怪罪,便要扯上父子情谊,不可推脱责任,或拉康王下水。圣上心中门清,态度诚恳方得其心,这是知其心。第三,现在开始,立刻去安德坊施善,并推动户部拨粮、资材加速,打着圣上的名义救灾,为圣上聚民意。圣上为什么这么赶着回来,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长远,靠的就必须是这东西,民意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叫会其意。”
“如此下来,顶多被关个禁闭。而康王则会在圣上心中落下个善斗的猜忌。未来这太子之位,圣上还是倾向于你的。”
萧晃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陈老真乃我之子房。刚刚是我失态了,我立马准备去!”
陈老拱拱手,被萧晃抓住双手,又是好一番激励感慨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