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憧手中的筹码只有弄影,更何况弄影只是一个幌子。
当下扶熹死活不低头,他只能再想办法。
他想到,戚至言的母亲为南疆出身,惯会巫蛊之术,她虽然已经身死,但至少戚至言小的时候跟她学过一星半点。
当初,戚至言接到萧伯憧的命令,换上扶熹的金甲,戴上他的面具,手上持着他的那柄长剑,在一夜之间,让将军府血流成河。
戚至言还做不到控制人的心智,让扶熹亲自动手,却能把自己做的一件件一桩桩,利用巫蛊之术,把那些都变成了扶熹的记忆。
所以,至死……扶熹都以为是他自己亏欠了弄影的。
扶熹,字挽卿。
是他在及冠那年亲自为自己取的字。
他这短暂的一生,前半生在等他的小姑娘长大,后半生在为他的小姑娘忏悔。
扶熹啊,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轻轻抚着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弄影眼底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忽的,她干呕了一声。
反应了片刻,她才把手放在小腹上,动作轻缓温柔的抚摸了两下。
眼底浅淡的笑意逐渐变成了悲戚。
她之前是想为扶熹留一个孩子的,可是现在……她可能做不到了。
又抚了抚,她的声音细微道:“宝宝,都是阿娘的错,你陪着阿娘,跟你爹爹忏悔好不好?”
那天,弄影穿上她准备的另外一件嫁衣,画着最精致的红妆,戴着最奢靡的凤冠,步入了扶熹的灵堂。
公子府的下人们大乱,本欲拦着她的,可乌凌在场。
弄影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