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扶苏,的确是朕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可惜后来拜师淳于越,养成了宽仁好礼的臭毛病。
可这些事,赵昆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那时都还没出生啊!
莫非扶苏给他讲了自己的往事?
想到这,嬴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喜儒家?”
“非是不喜,而是不屑!”
“嗯?”
“孔夫子一生讲仁,却从未给仁定下基调,这就导致了后世不停解读,如此一来,仁便成了泛滥的灾祸;
对民讲仁,对贵族讲仁,对不法之事讲仁,对异族讲仁,事事为仁,最终仁不成仁!”
此话一出,嬴政眼睛大亮,王贲满脸诧异。
却听赵昆又道:“春秋五百年,真正对仁定义的,实际上是商君!”
“哦?”嬴政挑眉:“商君你也知道?”
赵昆白了嬴政一眼,心说瞧不起谁呢。
“商君曾言,法以爱民,大仁不仁,韩非子也曾言,家无败虏,慈母败子,所谓仁,得有度!”
敞亮的房间,赵昆的声音回荡不停。
如此言简意赅的论述,让嬴政和王贲不由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实在想不到,看似爱胡闹的小子,竟能说出此番大道之言来。
确实如此,以小仁度大仁,实乃不仁。
这也是嬴政为什么坚持以法治国的原因。
秦法从来都不是行济,而是不赦罪犯。
看似不仁,实则激发民众奋发图强,遏制罪犯,还民安乐,一举大仁。
嬴政在赵昆说话时,已离开桌案,在房间里转悠沉思,片刻又回身问:“我儿觉得何以治国?”
治国?
王贲闻言,瞳孔一缩。
心说这是要论政了吗?
看来陛下对公子昆当真寄予厚望啊!
“义父问我何以治国?”
赵昆有些诧异。
心说义父果然野心不小,这还没造反成功当皇帝,居然都想着治国了。
却听嬴政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你且说说也无妨。”
赵昆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王贲,又看了看嬴政,摇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皇子,治国从未涉及过,只能说一些自己的理解。”
嬴政‘嗯’了一声,静静看着他。
赵昆:“就拿现在的大秦来说吧,我曾告诉过义父,大秦的问题已经积重难返了,这其实也与治国有关!”
嬴政点头,王贲侧耳。
赵昆又继续道:“大秦以法治国,虽然是根基,但始皇帝的执政理念,却很偏激,综合起来,实行的是霸道治国。”
嬴政皱眉:“霸道治国?”
“不错。”
赵昆点头:“霸道治国,会让国家快速成长起来,成为一方霸主。”
“但是。”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霸道治国的隐患便是御国不长。”
嬴政心头一动。
照你这么说,朕的大秦要亡了不成?
不过,赵昆的话让他耳目一新,又好奇的问道:“既然霸道治国不长,那王道治国又如何?”
赵昆笑着反问:“王道治国乃儒家的治国理念,义父觉得那群只教仁德,不顾百姓疾苦的人会治国?若他们会治国,六国何以覆灭?”
“额……”
听到这话,嬴政哑口无言。
确实,那群儒生就很讨厌,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蝇营狗苟。
“既然霸道治国不长,王道治国不存,那又如何治国?”
嬴政追问。
赵昆想了想,随即答道:“去其糟粕,以霸道御外敌,以王道治国民如何?”
“嗯?”
“总结下来就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嗡——
话音刚落,嬴政如遭雷击,王贲头皮发麻。
半响,嬴政朗声大笑道:“哈哈,我儿有王霸之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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