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傥抓起碎瓷片冲了过去。董风看他冲过来,低头一躲,瓷片从他头顶划了过去。
周傥已经狂怒到了极点,这一下完全就是奔着杀人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收,如果董风躲慢一点,这块瓷片能把他的整块头皮都剥下来。
“哎呀我去。”董风后退两步,骂了一声:“你他妈要干嘛啊?!”
周傥像疯了一样,揪着董风又要砍。董风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捏。
这家伙的手劲大到惊人,这一下险些捏断了周傥的骨头。周傥顿时痛叫一声,瓷片掉了下来。
他此刻完全就是疯了,被悲伤和愤怒弄得失去了理智,抡起拳头就朝着董风的脑门砸了过去,董风躲开拳头,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踢倒。
周傥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又要起来,董风将他踩在地上:“你想干嘛,你要杀我?”
“他妈的,那是我小妹。”周傥双眼血红,想扳开董风的脚:“你是谁,你为什么撞她的车?!”
“那车是我偷的,我逃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的。”董风说:“她没事吧?”
周傥大声骂着,想要起身,董风突然捡起那块瓷片,逼住了他的喉咙。
“别骂了,要是把人引过来,我就把你喉咙切开。”董风说:“我问你,她没事吧?”
一股寒意涌上了周傥的脑门,他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咽喉上那块瓷片的锋利,仿佛自己的喉咙轻动一下就会被割开,他感觉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疯狗一样残忍恶毒的家伙,是亡命之徒。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周傥的大脑已经木了,喃喃地说。
“那就好。”董风点点头,松开了周傥,转身就要走。
“回来!”周傥爬起来:“你他妈上哪去?”
董风站住了,扭头看着周傥:“难道你想叫人抓我?”
“对。”周傥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只要我使劲大喊几声,你走不出这家医院,等着蹲局子吧。”
董风听完,扭头走回来,朝着周傥扑了过去。周傥吓得扭头想跑,但是董风的速度比豹子还快,直接按住了他的后脑,把他按在了墙上。
“握草,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是吗?”董风问。
周傥感觉自己害怕到了极点,可能是物极必反......这时候他反而有了勇气,一股子血气冲上了胸膛。
“没错,你不敢。”周傥喊道:“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要是杀我,你就完了!”
董风捏住周傥脖颈的手颤抖了一下。
“你要是杀我,你这辈子就完了。”周傥不知怎么的,突然恢复了勇气:“你才多大,不到18岁吧?你这辈子就葬送在这一刀下,你甘心吗?你杀我,就是杀了你自己!”
董风按着周傥的头,慢慢地松开手,那块锋利的瓷片落到地上,他看了一眼周傥,转身就走。
周傥这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他快步赶上去,拦在了董风的面前。
“别走。”周傥说:“你不许走。”
“你要干嘛?”董风都惊了,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跟你交个底,我爸妈死了,妹儿也受了重伤,家里一分钱都快没有了。我现在活不活的,都无所谓。”周傥说着,眼里露出了凶光:“所以,你真以为我不敢跟你拼命吗?”
董风愣了片刻,摊手:“你又打不过我。”
“那我要是逼你杀我呢?”周傥说。
气氛凝固了,董风看了看周傥年轻的脸:“你要干什么?”
“给你三条路,第一,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我五百块钱养小妹,我就放你走;第二,我现在喊人,你进局子。”周傥说完,举起碎瓷片,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划了一下,顿时现出一道狭长而鲜红的口子:“第三,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别拿死吓唬我,人怕死的前提是想活着。”
“.............”
回到现实,周傥看了看在厨房里瞎忙活的周离,又想到了率领野狼队这个鱼腩弱旅,挺进北区决赛的董风。
那天周傥拿着瓷片朝董风砍过去的时候,他也想不到一切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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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比赛结束,沙暴队领先6分,比分81:75。
“我去......”董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这沙暴,太难对付了.........”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展开:“你不是打过吗?按理说应该有经验啊。”
“那是我八年前打的!系统同志,八年前!你现在让诺维茨基回到2011年总决赛,你问问他还有感觉没?”董风无奈地说:“再说本来我输掉了啊,现在则是要想办法赢球,这太难了。”
说完这些,董风看了看地板,又抬起头说:“而且说实话,我真的不太适应这个身体了。”
董风已经被废了两年了,整整两年,动作缓慢,几乎没有爆发力,这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常态,他也渐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