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恭喜声不绝于耳,话音渐渐落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极其刺耳!
“是哇,最后一年了,请不下来也得请下来了~”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轻轻,满脸阴柔,五官却相当精致的男子。
此时这句话说出,按道理来说,应该有族中长辈出言斥责,但场间却极其安静,无一人插话。
“那么,张列。你试着把你想说的说明白来。”
张悠之什么人?张家族长,而且屹立不倒了整整百年!
只见张悠之对着阴柔俊美的张列,满脸慈祥的问道。
这种慈祥,在众人看起来,与看向张冕的慈祥没有任何区别。
“我没有想说的,想说的都说完了,老祖。”张列站起身,说完话对着张悠之鞠了一躬便擅自坐下,却也没敢更加放肆的去用筷子夹菜吃。
“你没有想说了的?那张柳,你有没有想说的?”
此时张悠之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暖色。
之前从耳房走出来的众人,在张悠之骤然冷冽下来的目光下缓缓让开了一个身位。
看起来年龄也就五十多岁的张柳,微笑着走上前,接着张悠之的话茬儿说道。
“大哥,张家族长又不是什么皇位,没必要还盯着您那套嫡庶有别的死规矩不放,我们是个大族,若族长是个麻瓜,会被人笑话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张悠之在为了嫡系族长之位,骗在座各位这些血脉至亲咯?”张悠之把血脉至亲四个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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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
“没有没有,大哥!我张柳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若张冕真的请出本命神了,十年了,早就应该请出来了,而不是恰巧在昨日吧。”张柳很想对着大家问问他说的对不对,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没人会接他的话,私底下说归私底下,这种时候,接话就等于站边了。
“张冕,请神给你张柳爷爷看看。”
张悠之这句话,即使对着身旁的张冕说的,却也说得很大声。
张冕准备俯身到张悠之耳边,问问爷爷是不是确定昨晚看见自己请出本命神了,却不曾想,被张悠之一把推开!
“有什么话直接说!大庭广众之下交头接耳!像什么话!还是我张家后人嘛!”
张悠之确实对孙儿的作态有些生气,但不至于吼这么大声,其实这句话大声吼着,也是对着堂下的众人说的。
周遭众人尽皆正襟危坐,不再交头接耳。
张冕无奈之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
没反应。
再来一遍,加上虔诚的跺脚。
没反应。
场下已经有悉索言语。
再来一遍!
仍无反应。
张悠之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滴出的水能在下颌结成冰!
“昨晚一样!跪下磕头请!”
张冕踌躇着,并没有照做。
因为这也太羞耻了,他当着众目睽睽,做不出来。
直到此时,堂下众人便有人稀稀落落的开口了。
“张冕,你听老祖的,你可以的,试试。”
“对啊张冕,听老祖的,没关系的,哪怕只是个家神都没关系。”
“张冕,听老祖话。”
这时候开口发声的众人,无一例外,都在灯光没有照亮的人群暗处,但这并不影响张悠之以冷冽的眼神在人群之中扫过他们的脸庞。
瞬间鸦雀无声。
张柳在这时开口:“大哥,您这样看着大家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好意。”
张悠之并未搭理张柳,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冕,张冕也是一脸难为情的无奈看着爷爷。
“没有本命神就没有吧,都已经十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坐着的张列接着张柳的话开口说到。
张柳的儿子张山河也附言:“是啊,其实只要老祖干干脆脆的一声令下,我们谁不是听您的,不用弄这么些幺蛾子的。”
“不好意思啊大伯,张冕,我来晚了。”落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山坡顶端,祠堂大路的路头前方。缓步往祠堂大院这边走来。
场间因为张起的出现,再次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大家的注视下,张起向着张山河方向走去,期间淡淡的抬起眼皮,看了眼张列。
走到张山河的面前,抬手,一耳光。
众人的惊呼都没盖住这一巴掌的响亮!
“你说老祖弄了些什么?我来晚了,没听清。”
“尔敢!”
张山河被一巴掌打懵了,没有回答张起,反倒是张柳见着儿子被打,大声对着张起怒喝,却也只敢伸出手指,指着张起的鼻子,压根没有请出本命神,准备与张起动手的勇气。
“你不要指,小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学你儿子,犯上!”
张起对着张柳说完,再次回过头,对着张山河问到:“我说,你刚才说老祖什么?”
张悠之在张起身后,面色复杂。
张山河回过神来,仍然没敢回话,只是抿嘴低头说了句:“大哥,我错了。”
张起不再多言,回头环视众人之后,对着张悠之鞠了一躬:“大伯,过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