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州州长,莅临道州城南火车站管理处门前,只身一人前来,可见来时匆匆。
不仅没有衣冠肃正,就连头发都被这出了十五没出正月的寒风,刮得有些缭乱。
“老祖。”道州州长在车站的阶梯下,就看到了那位在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年迈身影,三脚并做一步跨,迅速来到了张悠之面前,躬身敬声道。
张悠之此时处在对张冕三人失望的生气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便没有过多言语。
带着三人走出来的张琼,看见来人,有些无奈的上前说道:“二哥,我跟你说过了,车站正月未出就不要卖票了,凡事正月间还在外出的,大多数是为了生计,外出谋生的,不论是张家还是道州,都不差这点收入,你总觉得我是想当然。”
张琼身后的三人之一,张冕,深以为然。
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的道州州长张松,面对张琼的抱怨语气,却也一时半会儿没拿起二哥架子训斥对方,他只是接到了万里叔的一通电话,说老祖在道州车站,有些事情让他张松过来。
他就赶急赶忙的来了。
张万里懒得再跟那位愣头青管理员小沈多费口舌,自顾自的走出管理处,只是小沈老霍都跟在他的身后,事情这么搞,总得给上面一个交代。
剩下的抢座逃票三人组,此时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这不趴不要紧,一趴便差点丢了魂。
这是什么情况!?逃个票罢了,以往被抓住了只是思想教育一番,然后补缴票钱的时候要多缴纳一些罚款而已。
可现在这个道州火车站管理处的门外站着的是谁啊!?这是道州土皇帝,道州州长张松啊!总不会真的因为他们去年闹一出一张票跑了三十四个人之后,现在逃票要处死吧?
与他们的震惊丝毫不差的还有小沈。
道州州长,这是什么人?这算是比较委婉的称谓了,天门骆家派出来管辖所在地域的管事人,直接在民间称作骆家皇上;京畿李家的管事人被称为王;颍川陈家的管事人被称作主上;张冕等人要去的泰曲孔家所在地的管事人,被称作先师。各有各的叫法,但无一例外,都属于管理辖区内老百姓民生的天字号第一人。
小沈知道道州这位土皇帝姓张,但不知道这位土皇帝正是张家族内派出来管理民生的,而且这种家族指派出来管理民生的岗位,在族内从来都不是香饽饽!道宇,谁有功夫管这些事,有空抓紧时间修行就是了,毕竟这是个成为神仙有路可循的世界。
就算是有一天有人告诉张家与道州州长的关系,小沈至多当作民间传闻,可如今就在眼前,道州州长恭敬的站在刚才第一个进门的年迈老人身前,脸上还带着些许敬畏。
就连面对刚刚拦住自己的张万里,道州州长张松也是一脸毕恭毕敬。
这对于小沈而言,真的刷新了认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为什么还在公堂内绞尽脑汁的混迹,指望靠着自己长袖善舞的脑袋瓜子,混个人模人样。不如干脆应聘去做道州张家保安好了。
这是小沈今天一整天最正确的想法,只是张家从来不需要保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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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之中,张悠之张松等张家一行人,并没有等待很久,道州火车站的站长,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冲着张松飞奔而来,与张松之前而来的姿态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张松被风吹乱的头发有很多,而这位站长却只有寥寥几根。
站长名叫董元,不同于小沈,他是个懂眼的人。来到张家众人身前,率先与张悠之深鞠躬行礼,接下来张松,张万里,总之张家的众人,包括张冕他们被误会逃票的三个都没错过,一一鞠躬,只是在董元准备对着张冕他们行礼时,被张万里扶住了上身,示意用不着。
“这我三个侄儿,买了票,包被偷了,准备跟着管理处里面的那三个一起逃票,被抓到管理处了,是个误会。其他没事了,他们重新买票,坐下一趟车便是。你跟这位年轻人说一下。”董元听得道州土皇帝张松亲自吩咐自己,连具体张松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只是不住的点头。
“是是是,对对对!您说的对!”
见董元做派,张列父亲张琼,无奈的与二哥对视一眼。
反而是张万里,再次扶起董元如同小鸡啄米般的身姿,“是个误会,只是这个年轻人对事挺认真,我们说,他有些听不进,站长御下有道啊。呵呵。”
“小沈,你不用说了,你被开除了。”董元有意完全转过身对着小沈,因为他要严肃,他不敢让这车站前的一众张家人,看到自己严肃的表情,怕让人误会成他目中无人。
此刻别说是小沈,就连老霍,心中都不免咯噔一声。
众人的视线随着董元的声音,一同看向小沈,视线中当然也包括了张悠之的眼神,此时的小沈仿佛被冻在了正月的寒风之中。
片刻后,年轻人小沈,摘下了他象征车站管理员身份的帽子,当着道州公堂天花板,张松的面,狠狠的将其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这种管理员!不做也罢!”
老霍不同于董元,始终都是有底线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比董元更早来到车站任职,董元都当上站长了,他还是个管理员。“小沈,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