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马鸣风萧,鱼玄机的演奏从来不让人失望,哪怕这一页曲谱是闪闪在蒲涵表演时临时写下的。
“这样的曲调,这样的唱法,没有在草原生活过得人,很难抓中其中神髓。她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沙陀族人心中那些关于天涯走马的回忆统统被勾起,许多人甚至跟着曲调哼唱了起来。
思思和闪闪舞姿遁急,声调猛地拔高。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两名女孩,不知是使用了什么唱法,竟然利用胸腔的共鸣将声音勾兑得雄浑壮阔。
歌声一层层展开,一层层拔高,沙陀族人仿佛已经闻到了稻草的香气,马儿的汗嗅。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套马杆》/原唱:乌兰托娅/词:刘新圈】
歌曲的唱词就仿佛是用上帝视角回演了蒲涵和朱邪破山的故事,女孩子的倾诉直白而炽烈,勇敢且决绝。
女孩子愿意融化在雄壮男子的胸膛,在一望无际的原野流浪……这样的字句对那些还残留有草原记忆的沙陀族人感触尤深。他们一个个仿佛都听得入了神,纷纷将目光聚焦在远方,有的想起了她,有的想起了他,有的想起了她和她的他,以及自己在她和他的故事里曾经的酸甜苦辣。
七弦停,歌声尽,除了鼎下篝火的毕剥声,和羊羹的沸腾,万籁止息。
温祭酒咳嗽声此时便显得尤为突兀,穿透力极远。
蒲涵娇躯一颤,忙将破山从她身上推开。人群的喧闹声本是那对小情侣最好的屏障,当声音忽然停止时,青年男女的啁啾声忽然被无限放大,将蒲涵从绮念中惊醒。
她拉着破山掀开帐帘,回到场中。
“发生了什么,突然好静……”,蒲涵面色绯红,向族人询问道。
那名沙陀汉子见蒲涵衣冠不正,自持正人君子,坚守非礼勿视的本分,也不去瞧她,只是用嘴努向了老祭酒的方向。
“了不起,了不起。片刻之间,词曲切题,这份创作能力,令老夫都有些汗颜。”
温祭酒这一句判词直接将咸宜双姝捧上了天。
创作能力和国子监祭酒比肩!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鱼玄机急忙开口往回掰扯,“这如何能比。祭酒大人惊才绝艳,八叉手间,佳作既成,乃是儒林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