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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幕 动龙颜

“众位爱卿。昨夜城中喧哗,有谁知其中详情?”

李漼高坐龙椅,俯视诸卿。

裴思谦负责京畿治安,皇上问起,他自然第一个出列回答:

“陛下,昨夜有咸宜观几位道姑自号主播,登台施法,乱人耳目。臣不愿惊扰百姓,并未直接阻扰取缔,召集不良人在外围疏导待命,保障城南交通。”

裴思谦这个色匹对于咸宜诸女本来很有好感,不会做出如此判词。但是昨夜裴文德专程来访,抬出老爹裴休的家族地位,向他陈以利害,他也不得不敬几分。于是便捣糨糊一般不疼不痒地点了两句,虽然没有把事情往正道儿上引,却也没将几位主播一棍子打死。

这么一说自然有人不乐意了,温庭筠出班启奏:

“禀陛下,自牧之言未免不实。咸宜观乃是皇家编制,观中主播慰军义演,是得到北衙禁军许可的。几位主播的演出形势新颖,对于乐器,乐曲,舞台布置的理解,突破常规,但是效果极佳。因此才令百姓狂欢,长安无夜。”

“老师,学生僭越说一句公道话。礼乐一体,圣人之训。乐之形势,当循礼法之规。另辟蹊径,岂非失礼?”

裴澄这时候站出来补刀,让温庭筠分外难堪。但是圣人训不可轻违,这席话说得是堂而皇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祭祀之乐,固以礼为重。然乐非止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不亦和者乎?庶民之乐,百无禁忌,何必如此认真?”

此番出列的,正是韦保衡的哥哥,长安令韦保殷。家里的弟弟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吹风,他还会不知道弟弟的屁股在哪边?

眼见得风向对咸宜诸女不利,他便也站出来说两句。反正天塌下来高个顶着,他只是附议温祭酒而已。

朝堂上瞬间分成了两派,这到让李漼颇感意外。

通常来说,只有边塞战事,政令颁行才能看到如此针锋相对的场面。如民女当街献艺这般小事,能拿到朝堂上来谈,已经是千古奇闻了,没想到居然还将议政大臣撕裂成了两派……

李漼的脑袋可不糊涂,这几名“主播”,影响力不小啊!

“令孜,你怎么说?”

晚唐年景,皇帝也不过就是半个傀儡,每次上朝,都有太监左右陪着。

今儿当值的恰好是田令孜。

这狗嘴里能吐得出什么象牙来?

可是他刚要开口,身边的太监武官杨玄价却抢先发话了,

“陛下容禀。咸宜观此次慰军义演确实有我北衙禁军正式批文。地点选在了北衙布防的钟鼓楼。与会士兵对义演的反映都非常不错。前段时间许多士兵闹着增响,可是国库亏空,怎能开这个口子?此番义演,倒是也安抚了些许军心。底层兵卒多是糙汉子,有乐子看,有美人欣赏,有时比多发些响还管用。我觉得,此事利大于弊。只是主播左道,难登大雅之堂,让陛下费心,就是臣子的过错了。”

杨玄价知道田令孜吹风的水平,所以先确认了义演的合法性,再肯定了义演的效果,句句打在皇帝痛处,省军饷,利军心。

最后他把性也定了,顺便还放台阶收场——这东西就是给大头兵看个热闹,陛下您犯不着关心。

这话都说出来了,哪里还有田令孜弄谗的空间?

直把田公公恨得暗自咬牙,却也只能干瞪眼,无力搅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