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多的路,第二天午后,我们才到达保定,张保先去向长官报到了,我带着小贤宁和下人们就去了住的府衙,先吩咐下人仆妇赶紧收拾屋子,把炕先烧起来,被褥什么的先铺上。任命周四林夫妻作为保定府邸的管事,王二以后就跟着张保出门,忙了一下午,才把家务都理顺了,吩咐下人做好了晚饭,就只等张保回来了。
张保回来得有点晚,一回来就坐下喝了一大杯茶才喘过气来,因为张保的前任已经离任了,他是那份工作就是另一位参政道兼着,好容易等张保来了,所以那位同事急不可待的想把事情尽快跟张保交接。张保赶了那么久的路,又忙活了一下午,已经累了,匆匆吃完晚饭,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张保又早早的上班去了,还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我知道张保刚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是吩咐下人中午送饭时多送点汤品点心,给张保的同事一同享用,开展一些小小的公关工作。我则在家里料理家务,让周四林家的挑些伶俐的下人去打听各种消息,算是初步的情报收集吧。至于要送张保同事的年礼在京里就准备好了,现在只要确定怎么分送就行了,当然我不会忘记各位官家太太,夫人外交这张牌打好了对于张保的工作是很利的。
除了我帮衬着张保,当初大伯晋保介绍给我们的那个师爷费成望也提点了张保很多事,还有张保前任留下的一个幕僚叶滨城,也是个很得用的。张保上任不足十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理顺了,虽然大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反正张保也不急着大展身手,再加上处理这些事情本就是他的强项,所以他在新的任上做的很顺心。
各种家务安排妥当以后,我就督促小贤宁练大字了,小贤宁现在的功课是每天练一百个的字,不过他可是个坐不住的人,一会嚷嚷着渴了,一会嚷嚷着要去茅厕,反正就是找借口想偷懒。对付小贤宁这点小花招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我不动声色的告诉小贤宁,厨房里蒸着桂花糕,午饭前写完五十个大字就有得吃,没写完就没得吃,果然小贤宁马上端坐着认真的练大字。
当然也不是每次用点心就能搞定小贤宁的,这个小滑头经常会拐着弯的跟我谈条件,无非就是做不完功课也想要吃点心出去玩儿什么的,撒娇耍赖怎么有用怎么来,一旦谈不拢的时候他就会用出他的必杀招。眼睛说红就红了,小嘴儿一扁,鼻子也跟着红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啊转的,还装做一付努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喊着“额娘~~~~~~~”当然最后那个尾音要上扬三个音阶拐两个弯儿。这招用来对付心肠软的小刘氏是百试百灵的,可惜他现在遇上我了,倒不是说我对于他的可怜状无动于衷,而是他这个样子更会让我大流口水,然后会紧紧抱住那团小身子,对着他肉肉的脸蛋又捏又亲的,嘴里还会胡乱的叫着“我的小宝贝儿啊,额娘心疼死了哟,来,额娘亲亲”等等,偶尔会不注意的漏嘴叫出“好萌的小正太”一类的话,还好小贤宁这时候都没注意到我的乱叫,一到这时候他就会吓得忘记装可怜,等我一放开他,他就会马上逃开乖乖的做我要他做的事。
哈哈哈~~~小贤宁这个年纪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眼睛又大又圆,像两颗葡萄一样,脸上肉嘟嘟的,导致小嘴经常只有微微张着,再加上小贤宁喜欢嘟嘴,感觉嘴巴也一直是圆圆的。我最喜欢捏他揉他了,哦,我可怜的贤宝贝,摊上你这HC额娘你心里是不是很无奈呀?
虽然我人在保定,心里还是挂念着在京城的宝宝的,不知道她在崔嬷嬷的管教下会怎么样呢?想起我以后被崔嬷嬷管教时吃的那些苦头,我暗自祈祷,宝宝你一定要撑住啊,撑到我回京城。腊月过去一半了,我也准备动身回京城,因为端端的婚期安排在正月,要提前准备好啊,过年前还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安排的,张保就等放年假的再回。
腊月二十的时候我回到了伯爵府,端端和宝宝看到我都很高兴,围在我身边说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那个崔嬷嬷一来,端端就被赶到新院子里住了,而且最近兵部事情特别多,端端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一个月时间就瘦了一圈,我看了很是心疼,打算回来后一定要给端端好好补补。而宝宝则每天按照崔嬷嬷制定的训练时间表苦学学习规矩,我看了一下安排,从早到晚都排满了,确实也是苦的,不过还好端端想了个办法,宝宝每天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而吃的东西也被严格控制了,看来宝宝想吃胖是不太可能了,几个丫头也被要求一起学规矩。
我早就清楚崔嬷嬷的做派的,也料到宝宝会吃点苦,对此我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宝宝的头发,说了声:“苦了你了”。等崔嬷嬷来见我的时候,我笑的很灿烂地对崔嬷嬷说:“真是多谢嬷嬷对我们淑儿的教导,这次回来她真是变了好多呢,还是嬷嬷教的好啊。现在快过年了,我不好阻碍嬷嬷跟家人团聚,这就派车送您回家,过了正月还要在麻烦嬷嬷过来继续教导我们淑儿呢。”说着马上叫素云拿来十两银子和两匹尺头给崔嬷嬷,把她打发走了,然后后派人送了封信给佟家的老太太把暂时送崔嬷嬷回去的事解释了一下。
接下来,我就开始忙起来了。先是验收了新的院子,按宝宝的意思取名叫梅院,然后问了长福家具的事,又让二嫫去问一下将军府陪嫁的人的名单。第二天,二嫫把将军那边的陪嫁单子拿来了,我看了一下,发现一个问题,真珍的大丫头凉珠居然不在陪嫁的名单里。按理说,大丫头都是要跟着姑娘陪嫁的,我这么关心凉珠的事是因为我知道真珍管家没经验,而凉珠是个老成会办事的,又温柔知礼,做事细心,以后可以帮衬真珍一下。
二嫫告诉了我她在将军府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凉珠要配给崇礼做屋里人,过两个月就要收房了。我一听就楞了,接着火气一下子串起来,脱口说到:“这是什么意思!”崇礼一边跟我们家宝宝议亲,一边收通房丫头,还是妹妹的大丫头,他把我们宝宝当成什么人了!!!我气不打一处来,然后把温夫人议亲的事告诉了二嫫,二嫫听了也很生气,指责崇礼太不讲究。
我心里恨恨的想,端端娶真珍之前可从没收什么通房,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呢,算是很对得起真珍了,那个崇礼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这个的人。看来崇礼这个女婿侯选人是要被PASS掉了,我也不明白将军家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哪有在议亲期间收房的,还是收妹妹的丫头,更何况是在两家就要结亲的情况下。为了谨慎起见,我让二嫫打着问婚礼安排的幌子去把事情弄清楚。
二嫫去了后,我一个人在房里生着闷气,真恨不得到将军府去质问,本来我对崇礼就不是很满意的,要不是因为他们家的条件合适,我也不会考虑他。我想宝宝是现代人,怕是很难接受老公三妻四妾吧,只是在这个年代很难办到啊,又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张保当初也有些花心的,还不是被我调教过来了。凭宝宝的本事,调教好崇礼应该不是问题,只是不能让凉珠占了先,再出一个翠蕊。我暗自下了决定,先另外找好的人家,即使家世差些的,只要人好就行,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凉珠那边就不要怪我了,真珍可马上就要成我的儿媳妇了。
宝宝的事盘算好后,我就继续筹备的婚礼的事了,可没一会,又出了事,顺宁的老婆摔了一跤,怕是要早产。那拉氏正巧出门了,府里就我一个长辈在,没办法,我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和稳婆,带着素云到杏院去了。
一直忙到天黑,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我累得不行,没吃东西,又冷又饿。那拉氏看见母子平安,含着泪对我说着感谢的话,我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带着素云准备回槐院。刚走出杏院就碰到了芳宁跟婉宁,她们听说一切平安都松了口气,芳宁准备叫人去厨房弄些热饭菜,可婉宁却说管家会吩咐不用她们操心,还说陪芳宁站了一天,很累了就走了。我听到婉宁的话,很鄙视她,这么个薄情自私的姑娘,真是丢现代人的脸。
回到槐院,宝宝已经备好热水,准备好晚饭了,我先喝了碗鸡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饭菜也都是我爱吃的,吃完饭,宝宝拿了一颗药丸给我吃下说是能恢复批来的。今天累了一天,我收拾好东西就睡下了,躺着时候我在想,有这么懂事的宝宝,真是运气好,比起大房的两个丫头,芳宁心地是好的,只是想的不够周到,事后才想到要准备吃的,婉宁就更不用说了,差太多了。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的,是昨天宝宝给我的药起效了吗?奇怪她那药丸打哪儿来的呀?有点像现代的中成药一样。刚吃过早饭,宝宝过来了,她已经把要送个顺宁老婆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我和张保的,端端,宝宝,贤宝贝,连小刘氏和小宝的都准备了,我心里那个感动啊,真是个懂事又省心的女儿啊!!!
我把东西送去了杏院,那拉氏对我很客气,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我很解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愚蠢白目的人计较。二嫫把将军府的消息带回来了,温夫人解释说是凉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才没有陪嫁过来,不过将军家管事说的是调到崇礼房里侍侯,哼,温夫人也是不个会做人的,这下口供没对好吧。崇礼本来就配不上我家宝宝了,家人也不怎么懂事,算了,总会找到好人家的,一定要给宝宝找个配得上她的,绝对不要委屈了宝宝。只是我在这儿为宝宝的婚事操尽了心,却不晓得宝宝已经早有打算了。
新年很快到了,张保也放年假回来了。这次家宴办得不算隆重,二房也回来了的,我们也第一次见到了诚宁的老婆万琉哈氏,我听到这姓氏时第一反应是“流哈喇子”这个姓也太……诚宁老婆长得倒是蛮漂亮的,就是脾气貌似不怎么好啊,听说就是因为善妒脾气暴躁选秀才落选的呢。
我远远看到宝宝脸色不是很好,难道是不舒服吗?我让丫头过去问问,宝宝说没事,我很担心,只有下来再问她了。回到槐院后我问宝宝席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推说没什么,只说婉宁跟媛宁吵了几句,我想她们两个哪次见面不掐呀。
———————————我是婚礼的分隔线———————————
正月十三,是端端婚礼的前一天,是女家送妆奁过来个日子。送来的妆奁摆在前院,整整六十四抬,是全分妆奁。下人们都赞叹新四**嫁妆丰厚。送妆来的是崇思的老婆,我热情的招呼她进新房给新人安妆。接下来就是搭喜棚,布置新院子了,我还特地托桐英找来六十盆鲜花,要是有红玫瑰就更好了,不过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看着大家忙上忙下的,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我的儿子要结婚了!!现在想起来都像一场梦一样,莫名其妙的穿来古代,体会了嫁人生子,现在我的儿子都已经要结婚了呀!!!不要在感伤了,还是忙正事要紧。
十四日,婚礼正日子到了,全家人都纷纷忙碌起来。端端一大早就起床了,穿好全套的官服顶戴,宝宝跟着忙里忙外,贤宝贝和小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小刘氏负责厨房的事。满人的婚礼习俗是男家临发轿之前,先用小儿在喜房里打锣***压炕***,随着鼓手***响房***。响房后点***长命灯***,***铺床***,命小儿拿***盖头***,命人送***离娘饭***,然后娶亲太太辞行,或乘绿轿或压花轿,娶亲官客乘车,鼓乐喧天,直奔女家。
“压炕”的是庆宁的儿子德瑞,接着便有预备去迎亲的鼓手***响房***,就是这些鼓手唱喜歌,响房后点“长命灯”,然后由庆宁媳妇和另一位全福太太“铺床”,在被角塞进四样有吉祥意思的干果,再之后引导德瑞去拿了“盖头”,这时二嫫让人送来***离娘饭***,我早已从家族请来几位妇人充做“娶亲太太”,有两位娶亲太太就辞行,乘绿轿,往将军府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花轿回来了。
我一直笑咪咪地看着端端“三箭射煞”,新娘子真珍被伴嫂挽着下了花轿,抱着“宝瓶”,由伴嫂和送亲太太扶着,一路踩着红绸子,跨过雕鞍,又迈了火盆,来到荣庆堂内设的天地桌前,与端端分立两边,拜了天地……
“坐帐”时,两位全福太太撒了喜果,然后端端掀了真珍的盖头,洞房中所有人都在称赞真珍的美貌,有几位亲家太太向我贺喜,我只是抿嘴笑着,其实心里得意极了,我儿子那么完美,当然也要找个绝色的老婆的了。我发现端端都看呆了,赶紧轻咳一声提醒端端,悄悄告诉他绒花放在高处即可生男,放在低处即可生女。结果端端摘下两朵绒花,一朵放在大衣柜顶上,一朵放在角落的衣箱上,呵呵,这样就儿女双全了。
接下来是“吃子孙饽饽”,“子孙饽饽”是送亲太太从将军府带来的,接着吃长寿面,长寿面是由我们伯爵府准备的,取***子孙万代,长生不老***的意思。接着就是饮***交杯***酒,那对杯子是当年从广东带回来的东西,是用一整块青翠地缅甸玉雕成的,上头还雕有龙凤图样。两只杯子由一根红线系着,由娶亲太太送给新郎端端,送亲太太送给新娘真珍,各饮半杯而再交换一次。
我又不自觉的湿了眼角,悄悄擦了擦,让宝宝去准备打赏的荷包,接下来就是开脸的程序了。真珍梳上了妇人的发式,要开始***摆圆饭***了,席间端端和真珍坐在上座,必须都先吃一大口馒头,据说是意味新夫妇,今后必有***满口福***的意思,娶亲和送亲太太及其他宾客均坐陪座吃酒。
新房内的仪式结束了,端端就要到前面陪客,真珍就在房里由宝宝几个姐妹陪着说话,而我则借口有些累,在一间厢房里休息。其实是四四说要带着老婆来拜见我,说好了以四四醉酒的借口到厢房,然后再让宝宝把四四老婆带来。四人碰了面,正式的拜见过后,我和四四聊了一些家事,看见四四憔悴了很多,我很心疼,知道是因为那个婉宁的事五五跟四四过不去,便忍不住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男人外头的事,但到底是这府里的人,那些话我也听说了些,你别太放在心上,日久见人心,十几年的骨肉情份哪能说丢就丢?迟早会知道谁是谁非的。”四四老婆好象不知道这个事,四四老婆和婉宁关系还不错,让她看清楚婉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
婉宁知道四四来了府里,本来是想找机会见四四的,哼,我怎么会给她机会,宝宝三两句就打发她走了。接着,我和四四聊起来关于宝宝选秀的事,我告诉了四四不想宝宝选上的想法,想我们自己给宝宝选合适的人家,我提了提崇礼,不过又以不合适换亲的名义揭过了,然后又提了桐英。
说起桐英,我从前都是把他和端端放在一起想的,纯粹是我一点腐念头在作祟而已,直到那天桐英给端端送了三盆盆栽的红梅,端端又转送了一盆给宝宝,被我发现一点猫腻,难道桐英在追我们家宝宝?不过忙着端端的婚事和年关的各种家务,我没时间去问详细情况,再加上我相信宝宝自己有分数,也就没多问,只是桐英的名字也被我放在女婿侯选名单里了。只是桐英家里的那些亲戚,真是恐怖啊,于是我对四四说“”简亲王府地水太深,我怕她会受委屈。我在大家子里长大,又嫁进大家子,实在不希望女儿也受那样的苦。”四四听了说他会想办法。
我没和四四聊多久,毕竟外头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就很开离开了。
第二天,我和张保带着孩子们到大厅准备拜祖宗了,今天族里来了很多人,我虽然心疼端端昨天的劳累,但却很坚持要端端和真珍拜见所有人,要堂堂正正向所有亲友介绍儿媳妇,从而竖立真珍在族中的名位地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对真珍那么好吗?婆婆不是都应该“虐待”一下媳妇来显示自己的权威吗?切~~~~~我又不是那些古代妇女,什么千年媳妇熬成婆,婆媳之争难过的是夹在中间那个,我才舍不得我的端端受这个罪呢,再说真珍各方面我都是很满意的,以后好好调教会成为端端的贤内助。
哼哼,我站的高度就是不一样,我的眼光和远见岂是普通人能比的,我心里自恋着,脸上却带着谦虚。因为我高调的介绍媳妇,各个长辈都换了很贵重的礼物,嘿嘿,端端这次又小赚了一笔,真是划的来啊划的来^_^
正月十六,真珍回门了,他们一走,我就开始准备张保的行李了,直隶布政司衙门是正月二十开印,张保明天就必须起程了,在保定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的。
出发之前,我和张保叮嘱了几个孩子们很多事情,特别是端端小两口,足足说了一个半小时。对于真珍,我有些不放心,一是她还没有已经成为主妇的意识,完全像个热恋中的小姑娘,不过过段时间相信她会成长的,二是她的那几个陪嫁丫头,貌似是带着收房的打算来的,这是温夫人安排的吗?她有病啊!
我特地叮嘱了宝宝多照顾真珍,有宝宝在我倒不用多担心。至于贤宝贝,当然我是要带走的,那个月在保定还没玩都呢,嘿嘿,看他对小宝那付不舍的样子,我很不CJ的想,难道端端“改邪归正”了,贤宝贝又开始了?怎么我生的儿子都……难道腐还会遗传?算了,不管了,该起程了。最后,对于那拉氏示好的说法,我根本没在意,对她我是不抱指望的。
到了保定,我就开始忙着打点送给张保上司同僚的礼。张保在这任上还算是如鱼得水,只是有一个同僚好象有点不爽张保,就是之前兼了张保工作的那位参政道,也许是嫉妒吧。张保虽然到任才一个多月,就把以前很多乱糟糟的工作理顺里,很是得了上官的褒奖,而且周文山也在保定,有他的关系,张保很快在官员中得到了好名声。那位参政道颇有些清高自得的,老是插手张保的政务,总想揪出点什么错来。我很看不惯那样的人,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不过张保倒不在意,说他其实本性不坏的,只是有些傲气罢了。
张保在外面工作上的事我管得不多,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贤宝贝身上的。贤宝贝6岁了,在现代还不到上小学的年纪,也是最能闹的时候,在房山有小宝陪着他玩,家里人又都宠着他,他就有那么一点无法无天的了。我决定要好好的教教贤宝贝,他是个皮性子,可没多少耐心做学问,我准备先给他给讲成语故事,寓教于乐嘛。
最开始他讲的是将相和的故事,因为贤宝贝对做将军很有爱,却不喜欢文化知识,我希望能通过蔺相如的故事激励他一下。我一边讲一边看贤宝贝的表情,对于听故事他还是很喜欢的,我重点讲了完璧归赵和廉颇负荆请罪的桥段,我看他好象悟到什么的表情,我心里一喜,看来这办法有效果了。
贤宝贝听完故事就跑出去了,没过多久,他身上缠满草藤,把自己搞的跟个人参娃娃一样的跑到我房里,对我说:“额娘,我来负荆请罪了”,我正纳闷呢,他接着说,“我前天不小心把额娘的花露水瓶子丢到池子里了,就是红红的那个瓶子”我楞住,难道是我最喜欢的那瓶玫瑰味的香水??那是法国进口的啊,还是广州的时候跟外国人买的,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呢,我一直很省着在用啊~~~~~。现在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心疼我的香水,但对于贤宝贝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又很欣慰,看着贤宝贝圆圆的眼睛,没办法,我还是夸了贤宝贝几句,让他自己去玩了。
我把这事告诉了张保,张保了很是开心,对于几个儿女他觉得很骄傲,也顺便夸了夸我,都是因为我教育的好,还承诺会帮我想办法再弄一瓶玫瑰香水的。于是我又很开心的继续我的教育工作了。
以后的几个月,贤宝贝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让我哭笑不得的时候更多。有一次我跟他讲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在田边看到一条被冻僵的蛇,就把它拣起来放在怀里,结果蛇温暖后苏醒把农夫给咬死了,农夫临死前说……我正准备说呢,贤宝贝就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额娘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奇了,难道贤宝贝知道农夫要说不该怜悯恶人,这个道理对于一个6岁小孩还是有点深奥的,难道他也是穿的?结果贤宝贝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满脸黑线。“农夫肯定会说,早知道应该直接拿锅子来煮”“为什么呢?”“因为就算蛇不僵了也不能生着吃啊,还是做蛇羹最好吃,额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吃蛇羹呀?”我看到贤宝贝嘴角亮晶晶的东西了
我无语了,原来贤宝贝以为农夫是想吃了蛇而不是想救蛇,这,这,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农夫其实是心肠太好想要救蛇一命,估计他怎么也不会理解吧。好吧好吧,换个角度我一样也可以说出大道理来,这个可以解释为不要姑息养奸,惩恶要及时吧。
我给他讲乌鸦喝水的故事,结果就看到贤宝贝抱了一个花瓶过来,倒进半瓶的水,然后开始往里面丢石头。我知道他是想实践实践,因为我昨天告诉他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个概念,现在什么事他都要试验一下的,可是你也用不着拿一百多两的古董花瓶来试呀~~~我紧张的看着贤宝贝,生怕他把花瓶给弄坏了,一会儿后,水终于漫溢了,贤宝贝高兴的拍着手笑道:“额娘,果然水满起来了呢。”我赶紧让素云把花瓶弄干净收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三月底了,因为五月宝宝要选秀,我决定提前一个月回京城,给宝宝张罗张罗。这次我不就准备带贤宝贝回去了,我细细交代王二家的专门照顾他,贤宝贝很是舍不得我,他已经听我的故事听上瘾了,再加上他很想念小宝,吵着要跟我回去。还是张保开了口,贤宝贝才最终同意留下来陪阿玛。
路过房山时,我把小刘氏一起接到了京城,因为选秀的准备工作很多,有小刘氏帮手比较好。回到伯爵府,我仔细问了儿子媳妇女儿这几个月的情况,特别是真珍,她现在越来越沉稳了,家务也料理得不错,关于她的几个丫头真珍也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我感到很满意。当天晚上,端端跑到我的房里,吞吞吐吐问起我对宝宝婚事的打算,我瞄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好了”果然,端端说出了宝宝和桐英两情相悦的事,端端看我毫不吃惊,问我是不是早知道了。我说早在过年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些端倪,就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来告诉我,端端很不好意思,我问问了桐英和宝宝相处的一些情形,还有桐英最近的境况,心里有了打算,就让端端下去了。
我一个人在房里考虑着宝宝的婚事,宝宝想要婚事自主,就得要落选,可是桐英是宗室,肯定是要被指婚的。不过听说老康同意桐英婚事自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成,就算是让他们两个心想事成了,桐英的家庭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宝宝不是被指婚而是自聘的,肯定更是会被欺负吧。我实在是舍不得宝宝受这些苦,唉,不管怎么说,总得要选秀之后再谈这些了。
还做了一件事就是我回来就把崔嬷嬷打发回去了,宝宝和她几个丫头就像解放了一样,还出去逛街Shopping。我们正为选秀做着准备的时候,山西发生了大地震,我不由得想到了现代的汶川大地震,那灾难实在是太惨了。所以发现募捐的僧人的时候,我和宝宝都捐出了不少钱物。我还很担心在保定的张保和贤宝贝,去信问了知道保定那边没受影响才放下心来,只是河北好几个地方有余震,张保也一直忙与救灾的事。
因为担心房山的产业,我带着小刘氏和宝宝一起回了房山。幸好张保的水利设施做的好,防涝的准备充足,田产和山林受损都不严重,只是荷塘严重些,改成了鱼塘养鱼。
房山的事料理完后,我又带着宝宝回到了京城,刚到家,就听到大姑他他拉氏带来的消息说选秀可能要暂停。我知道,有战争或者大灾,通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次地震死了那么多,再搞选秀是有点劳民伤财了。我看了眼宝宝,她似乎为不用选秀而开心呢,可是他他拉氏却为絮絮着急,她们叫我来也主要是想让我问问娘家那边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我也就当场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佟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