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杀鸡炖汤去,再帮您把赵老爷子的灵屋拿到坟前烧了,明日一早咱们轻装上路。”
得知赵祺还有压箱底的宝贝,何钰高兴得都快哭了。
他早就受不了这种烧土灶,洗澡没热水,天黑就睡觉的日子了,只是憋着没说。
现在可以提前改善,他美得浪个里个浪,吹着口哨杀鸡去了。
隔壁,许家两兄弟见许冬儿气呼呼回来,以为妹妹受了欺负。
老远就放下手里的活计问道,“咋地啦这是,是赵祺欺负你了还是他七舅欺负你了,跟哥说,哥找他们说道去。”
“我连人都没看到。”愤愤丢下一句话,许冬儿回屋生闷气去了。
让许大吉、许大利兄弟俩不好办。
自家妹妹半个时辰前上门扰了人家灵前清净,人家不理她是正常。
可妹妹生气了,得哄呀。
“冬儿,你晚上想吃点啥,大哥给你做。”许大吉在门外问了一句。
吃啥?
除了杂粮烙饼,杂粮馍,杂粮焖饭,杂粮面汤还有得挑吗。
许冬儿惦记起了那只没到嘴的老母鸡。
唉,算了算了,听说那鸡下蛋卖的钱是给她攒嫁妆的。
不管多寒酸,都是哥俩对她的爱。
许冬儿咽下两口唾沫,把肚子里的馋虫淹死,道了声随便。
很快,赶在天黑前兄弟俩将饭做好。
端上桌,一碟泡萝卜,几个杂粮馍,外加一碗半干不稀的荠菜粥,煮得很烂,看着像一碗浆糊。
是特地给许冬儿开的小灶。
“来,冬儿,这几天你胃口不好,二哥专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荠菜粥,快吃。”
许大利将粥小心翼翼的推到许冬儿面前。
看着粥,再看两个哥哥啃杂粮馍,哽得喉结一鼓一鼓的,许冬儿心中流泪。
这日子过得也太苦了吧。
但再叫她啃馍,她怕会当场吐出来。
端起碗猛喝一口粥。
“咳咳咳...”
荠菜沫从许冬儿鼻孔里呛了出来。
这玩意儿就是原主的最爱!
苦了吧唧的,还不如杂粮馍。
许大吉见状一巴掌拍在许大利后脑勺上,“你个狗东西,叫你把菜切碎点你不听,冬儿都咽不下去了。”
许大利摸着后脑勺直喊冤,“我切碎了呀,切得跟米一样碎。”
原材料不好,跟切得碎不碎关系不大。
许冬儿扬扬手让哥俩别吵,“粥是好粥,就是好久没吃上这好东西,吃急了些。”
“那就好,你慢点吃。”
许大吉嘟囔一句,接着大口啃馍,没说那句正常情况下跟在你慢点吃后面的“锅里还有”。
许冬儿知道,没说就是没有。
她还能说啥,这家穷得连野菜粥都是仅有一碗的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