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儿拿着烧火棍,认真搅合灶里的火,像自言自语般,嘴巴里呼气似的又飘出一句话,“男人长得好看是最没用的。”
赵祺……
淘好米,他哐一声盖上锅盖回去了。
许冬儿撇嘴。
我叫你自我感觉良好。
天擦黑时,许大吉和许大利回来了,见着自家妹妹好似见着状元郎,肩上的锄头都没放下就开始问东问西。
但问得最多的还是她今天学了啥。
许冬儿想说学了个寂寞,又怕他们问寂寞是啥,难学不,遂老实答道,“学铡药呢。”
许大吉闻言脸色一喜,“呦,那不错诶,之前我听说邻村谁家娃上镇上学医,给师父一家烧火做饭带了三年娃才让上馆里打杂,你这一去就铡上药了,这么看你师父很器重你啊。”
就这还不错,还器重呢。
许冬儿哭笑不得。
很想问一句,她现去若说去种地还来不来得及。
“是勒,咱冬儿将来肯定要比咱土里刨食的强。”许大利附和一句上厨房拿饭菜去了。
许冬儿......
乐呵呵的,哥俩将饭菜摆好,赵祺和何钰也过来了。
这还有啥话说,赵家舅甥也不要妹妹上他家单独给他们做饭,还带口粮来大家一起吃,果真如村里人所说,赵家舅甥在地震中被砸傻了。
但这傻得挺好,招人喜欢。
饭间许家兄弟奢侈了一回,和赵祺、何钰每人咪了一小盅酒,预祝许冬儿早日学成出师。
但没敢多喝,晚上还要学识字。
这事说来就来,吃罢饭,桌子抹干净,赵祺回家拿了书过来。
一本《千字文》,四字一句朗朗上口,是他特地为许冬儿选的启蒙书。
第一天也不多学,就学前面八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摇头晃脑跟在赵祺后面读,没什么难的,但要许冬儿默写真是要了她的命。
穿越前她忙着学习考各种证,就是没考写大字的证,现在让她写毛笔字,呵呵,她笔都不知道怎么拿。
何况手上都是血泡。
“冬儿妹妹怎么不写?”半天赵祺就见许冬儿在那磨磨蹭蹭不拿笔,耐着性子问一句。
要没有许家兄弟在场,他要上去抓着她的手写。
第一天不能坏了规矩。
“我手疼。”
“怎么疼的,疼得笔都不能拿了?”
许冬儿伸出了手,“铡药铡的,你看嘛。”
赵祺瞟眼看看,确实,那几只胖手指的指根都破了皮,虽结了痂,但一用力还是会破。
十指连心,肯定很疼。
难为她没在医馆哭了鼻子,要不然潘大娘非得让他把人领回来不可。
“咳咳,那你去睡吧,等手好了补...”
赵祺话还没说完,许大利瞅瞅妹妹的手,道,“没事,赵祺,咱冬儿就手指根破了点皮,拿笔用指尖,不影响她写字。”
将抬起屁股要走的许冬儿,恨不能拿起砚台,倒许大利一脑袋墨水。
“是啊,明天还有明天的呢。”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有师父教读书识字,许大吉亦是劲头十足,手上认真写字,嘴里附和着。
许冬儿就不懂了,这俩是她原主亲哥吗,怎么跟捡来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