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毕,紧接着又一个掌柜站了起来,“许掌柜,你说的投镖乃各人组织,是否得到过朝廷许可?事故的认定又是否符合我景元朝的律法?”
呵!
许冬儿一声惊叹,这问题问到了关键,果然能赚大钱的都是人才,幸亏她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对如何认定事故,日后我还会制定一份详细的补充说明,交至刑狱司审核留底,请他们提供律法支持,而且我还会抽出我们盈利的一部分作为税收,上缴朝廷。
朝廷有了税收,百姓付出一小部分银钱得到一份额外生活保障,如此一举多得的举措,朝廷为何不许。”
听罢,众掌柜各自沉默稍许,不一会,你一言我一语,对投镖这个新买卖是否可行,进行了积极商讨。
结果是,诸位掌柜对这个新业务期许很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然而,待许冬儿宣布要成立许氏商行,请他们拿银子出来投资投镖业务时,现场突然鸦雀无声。
“今日匆忙未带银票,待我回去取来。”
一位掌柜起身去了。
“此事还得经贱内应允,诸位好坐。”
又一位掌柜去了。
紧接着,扯着各种理由,众掌柜皆去。
忙了大半夜,许冬儿的许氏商行一个投资都没拉到。
“夫人,这都是一群人精,您想找他们给您的商会投银钱,怕是比您上街乞讨还难。”见众人离去,陈竹青看着留在桌上的果壳残茶道。
毫无意外。
她的比喻成功招来许冬儿一个白眼。
不过,许冬儿并不气馁,只是坐在桌边扶额一笑,笑得好似只狐狸,“过一阵子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
看看许冬儿的表情,陈竹青也不多问她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只道,“东家之前派去找您大哥的人来信了,说东州城有三百多户人家,家里有叫许大吉的杂役,这会...”
“那赶紧把人带回来呀!”
闻言,陈竹青啧了一声,“瞧您这激动的,我不是说了么,有三百多户人家,一个个的去找是不是得要功夫,这范围都缩小了。
您安心等着好信就是。”
许冬儿没说话,确实,三百多户,以古代那种车马速度,一天最多也只能跑五家,再找上门打听周旋,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找着人。
都赖许大吉这名字,太上口了。
陈竹青也是这么个想法,叹道,“唉,谁叫您大哥叫大吉呢,这可是个绝好的名字,叫的人多,难找些也是有的。”
罢,不提她大哥,许冬儿又问起另外俩人,“那可有打听到东家七舅和朱宝妹姑娘的消息?”
陈竹青摇摇头,“您大哥知道是往东州城去,我们找起来还有个线索,但这两个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他们好比大海捞针。”
这话说得在理。
道声好好找,许冬儿起身回家睡觉。
翌日起床她就往书房去了,去起草她的投镖责任认定书。
一门心思,谁也不理。
哪怕是陈竹青来告诉她,近几日总有其他掌柜派人来打听她的举动,生怕她又悄悄做了别的好买卖。
且那些掌柜之所以不为她的许氏商行投资,是觉她的投镖生意并未得到朝廷许可,至少是未得到提点刑狱公事大人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