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才不慌不忙喝口茶起身笑道,“之前民妇夫君不慎卷入一场官司,经刑狱大人审问,事情已然真相大白,民妇夫君无罪。
但听闻大人将民妇夫君留在了府中,不知他身上是还有何罪状未解?
若有,请大人言明,若无,请大人将民妇夫君遣回与民妇团聚。”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话既说开,陆重令也不否认,摆摆手让管家下去,呷一口茶嗤笑道,“赵祺乃本官的乘龙快婿,何时是为你夫君,本官问你,你与他可有合过庚帖,拜过高堂?”
许冬儿......
特喵的,怎么都拿她和赵祺没摆酒这遭说事,这位陆大人看着白胖白胖的,像个老好人,怎说起话来这般无赖。
臭不要脸!
观许冬儿咬唇不语,陆重令又道,“听闻你只不过是赵祺铺中的伙计,居然敢这般大胆觊觎东家。
本官劝你安分些为好,如此,还可保你衣食无忧,若不然,你日后在宜都城立足都难。”
……许冬儿。
我忍。
顿了顿,陆重令又以一种劝慰的语气道,“便是赵祺生意做得再大,士农工商,他也只是最低等的商贾,而做本官的东床佳婿,他将来前途无量。
想必这些道理小娘子你不会不明白。”
见许冬儿仍是不言语,陆重令拿出事先备好的一张银票放在案前,“或是本官许你笔银钱,你与别处再觅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美满团圆,如何呀?”
……许冬儿脸黑了又绿,绿了又黑。
陆重令这番软硬兼施,不就是让她大度,让她为赵祺的前途考量,让出正室之位,甘心做小么。
此外还贴心给她提供了备选方案,不愿做小就让出赵祺得笔银钱混蛋!
且听他那口气,背地里定是没少打听她和赵祺的事。
知道她对赵祺的感情。
可即便她和赵祺没有走法律程序拜堂成亲,但两人也有了夫妻之实,且宜都城谁不知道赵祺是她许冬儿的男人,若现在突被鸠占鹊巢。
她以后还要不在宜都城混。
知道的会说她胳膊拧不过大腿,拗不过当官的,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她不行,没魅力,留不住男人的心。
所以赵祺才会被别人抢走。
这人她丢不起。
且这棒打鸳鸯的剧本太老套。
一张银票能有多少钱,她要赵祺的全部。
给太少了。
端杯喝口茶,许冬儿起身拿了桌上的银票,瞪半天闷头喝茶,一句话都不说的罗彦一眼,“罗公子,民妇要告辞了,你可还要稍坐?”
罗彦屁股上早就长了钉子,赶紧起身对陆重令拱了拱手,跟着许冬儿去到了门外。
外边廊下侍立着两个小丫鬟,听里面陆重令喊了声送客,忙打头领许冬儿和罗彦往大门去。
陆家的宅院约有十余亩,虽不是特别大,但里头山石水榭弯弯绕绕,初次来的生人要找着大门还真不容易。
可许冬儿有小丫鬟领着,还是净走错了路。
走着走着,走到了陆家在花园的金鱼池前,池子有百十来方。
对面岸边,有一主一仆在打秋千。
“这位夫人,您又走错了,大门在那边呢。”两个小丫鬟再一次跟在许冬儿后面提醒道。
半天她们就直憋嘴。
你说怎么能有这么不懂事的客人呢,有人给她领路她不走,偏在别人府里跟逛大街似的,尽拣着有水的地方去。
她就不怕失足掉下去么。
但许冬儿没掉下去,池那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哎呀,不好了,小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