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打算,他们先挟持刘府家人,再当着群雄和刘正风讲道理,最后再亮刀子,这般刚柔相济,定然能大大彰显嵩山派的威风。
哪知道遇到岳不群这个所谓君子打乱了他们的套路,三言两语之下,非但“五岳盟主令旗”被质疑,令旗还落入敌手,连挟持刘府家人也成了进退维谷的举动了。
放了刘府家人吧,显得嵩山派软弱,容易被欺。
若是退一步,敌人就会进一步,嵩山派的威风也就无法彰显。
不放吧,眼下已经惹了众怒,再用“刘正风与曲洋勾结”的审判刘正风,就有种要挟之下不得不承认的感觉。
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
嵩山派是来显示威风,杀鸡儆猴的,不在乎什么屈打成招、杀人盈血,只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办成铁的事实,就无惧群雄看法。
但这个前提,是做事的时候,不能在当时引起众怒。
否则纵然嵩山派势力庞大,一味硬桥硬马的话,也会举步维艰。
费彬当下冷哼一声,一举手:“放了刘府家人。”
嵩山派众弟子只得收了匕首,刘府家人赶紧退到刘正风身后,由米为义、向大年等人护住。
看着刘府家人失去控制,费彬脸色铁青,内心恼怒不已,不由得看了丁勉一眼,丁勉左右看了看,说道:“左盟主不许刘师兄金盆洗手,是要查清你勾结魔教之事。”
“左盟主?”
不等刘正风说话,陈昭冷冷一笑:“刘贤弟勾结魔教之事,何等事关重大,丁师兄既然口口声声左盟主,那么左盟主有没有将此事告知衡山莫掌门莫师兄?有没有将此事通告泰山派、衡山派和我华山派?”
“这等机密,当然要调查清楚,若是茂然通报,岂非打草惊蛇?”
“天天喊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遇到这种事关重大之事,却只有你们嵩山派内部行事,其他四派竟无耳闻。这种违背江湖规矩之事,你们居然大言不惭的做了?分明是没把华山派放在眼里!岳某这点看法,不知道天门师兄、定逸师太如何看?”
陈昭侃侃而谈,刘正风自然十分感激。
而天门道长、定逸师太则陷入深思。
而嵩山三太保则怒气冲天。
丁勉同时心里暗暗想到:“这岳不群自从执掌华山派门户以来,一向广结善缘,谨小慎微,对于盟主之令,从来奉命而行,不敢有违,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咄咄逼人,非要和我们剑对剑,矛对矛,比这刘正风还要积极?”
当即说道:“岳师兄人称‘君子剑’,我本以为是谦谦君子,如今为何言辞之间咄咄逼人?莫非岳师兄和刘师兄私下往来频繁,有什么把柄落在刘师兄手里?”
陈昭淡淡说道:“仗着嵩山派势大,左师兄为五岳盟主,你们嵩山派就这么狂妄,今天凭着一根五岳令旗,就能拿下刘师弟一家,明天令旗一到,抓了恒山定逸师太一系,后天令旗一到,我华山上下是不是就要跪地俯首就缚?岳某见识浅薄,却也知道防微杜渐的道理。”
声音平和,整个大厅当中,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字里行间也露出森森寒意。
场中之人均一怔,看向嵩山派的眼神更是不喜。
话说到这份上,天门、定逸二人要还是不明白,那这么多年的饭算是白吃了,他俩对视一眼,心中升起的一点劝和的念头,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