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祈愿绿光覆盖下,整整两立方的扰动结晶被李沧一脚踹进跃迁点,同时,强制封存的光膜瞬间绽开将空岛笼罩成发光巨蛋。
“嗡~”
莫明的波动中,跃迁点开始吞吐犹如一柄柄利剑般形状的光芒,五米、十米、百米,周围的空域逐渐变得模湖和不真切起来,不像是光芒驱散黑暗,反而像是黑暗被一束一束的从整体撕扯下来为剑芒所吞噬。
光芒膨胀到达极限时,巨量扭曲了空间和时间的不稳定光斑从跃迁点另一端喷薄而出,这些诡异的光斑彼此碰撞后甚至会发出“哔哔波波”的Q弹声响,而后无限放大!
由囚笼之地上方极高处俯瞰,浮空陆的尾端区域陡然喷薄出无穷无尽稚童吹出的肥皂泡一样的质感的古拙动画风碎片,外部光影绚烂游移,内部虚无空洞无法被光线所穿透,无声无息间,浮空陆边缘出现了一片半径达到30公里的喇叭筒状空白,土地、植物、异兽,范围内所有的一切凭空蒸发。
十几分钟后,约莫二十座空岛从中驶出,彷徨的在原地划着圈子。
“我们...自...自由了?”
有人高声呐喊,有人抱头狂笑,有人联络在自己之后出发的从属者激烈的表达意见指引方向。
刺青男亚伯沉默半晌,四下张望后朝附近几座空岛上的人大喊道:“他们在哪?沧、王...谁看到他们的岛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不确定道:“我,刚才我好像看到一条跃迁点爆炸的悬臂从他们岛上扫下来,然后前面就出现了天空。”
亚伯看了看讨论组内灰掉的ID,沉吟良久后打开论坛,输入关键词:“昵称灰色、跃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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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基地。
一波摇号抢购命运仆从名额、一波罗某落马成骡马,加上里里外外三次有实无名的带清洗行为以及权力更迭等等等,如此一浪接着一浪如此密集的攻势,要说基地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把所有以前“造下的孽”和千疮百孔的局势通通稳定下来彻底消弭负面影响,那实在是对人类社会活动先进性最大的诋毁,这局面连神仙来了都得发量锐减。
而之所以显得如此风平浪静,实质核心只有一个:口径即正义射程即真理。
基地掌控着绝对的军力优势和经济霸权,随便一只骡马都能看出基地大势已成不可阻,就算打着自个儿的小九九,在不想另觅他处的前提下,就只有等、只能观望,钱没了可以再赚,势没了可以隐忍,命要没了那就是真没了。
更何况,在一系列犁庭扫穴的范围最大化整顿态势下,各行各业空出来的人和物都需要张罗填补空缺,怀柔策略很快就会到来,这才是最值得期待的部分。
洗牌嘛,有巴掌哪能没枣儿?
不过这一切对于初涉“政”坛的饶其芳来说就很痛苦了,专业不对口的她光顾着乐呵自己熊猫编制转正,实则吃了许多暗亏尚不自知。
“芳芳啊,我再和你说一次,除了对吴南森、贝知亢、赵扬那一脉的人,在任何,记住是任何人、任何时间,都不要表明任何态度,尤其是立场方面的,你能听明白吗?”金玉婧苦口婆心道:“你是私人武装力量身份跃迁的代表,你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有人反复咀嚼仔细分析...”
“那人家采访问我问题我总不能不理不睬吧?”
“你...”
金玉婧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死命揉着眉心,表情看起来格外痛苦:“我这么说吧,你想揍谁揍谁,看谁不顺眼一大耳瓜子直接搂上去都成,我求你了,千万别开口吵架,尤其别再带着任何人和对方组团吵架明白吗?”
“老娘一直都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啊,明明是你让我万事万物保持克制!”
“我@#¥%...”金玉婧嘴里吐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c语言,可谓是破了大防,最后颓然道:“姑奶奶,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诚心诚意的道歉,是我浅薄无知,是我误解了您老人家的大智若愚,以后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把人打死了我挖坑帮你埋还不成吗!”
“真哒?一言为定?”
“!
!”
饶其芳忽然道:“也是怪了,以前我当教官的时候还总有几个不开眼的阿猫阿狗总想找个机会扬了老娘,怎么现在反倒一个没有了呢?”
“呵,武力武力,往往是最无力也是最后的手段,拿出来的越早就越不值钱,再说,现在盯着你还有用吗,不管是刺杀你、贝知亢、吴南森,除非一个不剩全杀干净,不然,有用吗?能真空权力还是势力?能把基地发展的趋势拦腰打断吗?能占到便宜获得实际利益吗?幼稚!”
“不一定哦~”饶其芳喜滋滋的说:“哪个王八蛋真把老娘扬了,老娘那几个小兔崽子指定能把基地拦腰打断!”
金玉婧差点吐血,手指头都哆嗦了。
“你...你...
能想到这茬儿证明你个败家娘们至少还有救,别以为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就猖狂的不行,人家真想搞,有一万个姿势摆弄你!
每个人都有一笔账,只看价码值不值!
老娘是为了你好,外面可能现在还无所谓,别弄得基地里的人都想和你算账!”
“嘁~”
饶其芳不屑一顾。
在这个从多年前一道儿做生意开始就事事包办的老大姐面前,饶其芳难免习惯性的放飞自我,尤其是放飞脑子,根本不想思考。
“烦,累,老娘当初加入基地只想躺平来着,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去轨道线上流浪呢,可怜哦,你看你看,我人生中的第一条皱纹都已经出来了!”
“你那是昨晚上耍鞭子自个儿抽的!”
“咦?不对吧!我没祈愿治疗吗?”
“屁!你还会想着治疗?自己什么体质心里没数吗!没等你治疗伤就已经好差不多了!最多两天,连疤都会消失!”
“你怎么观察那么仔细?哦,你嫉妒了,你是不是长皱纹了,快让老娘康康乐呵乐呵!”
“滚!
!”
“唉...”饶其芳和金玉婧闹了一会儿,突然闷闷不乐,一手托腮摆弄茶杯:“几个小兔崽子又有好些日子不露面了,儿大不由娘啊,金鱼精啊,你说老娘得等到啥时候才能抱上大孙砸?”
“你那是外孙!外孙!”金玉婧简直恨铁不成钢:“不是李沧到底是有多好啊,你再瞧瞧小蕾丝,耗子见猫啥样她见你啥样...”
“一个女婿半个儿嘛!”饶其芳居然露出了几分少女似的娇憨,“从小到大那臭丫头就没让老娘省心过,哎呀,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李沧那孩子,啧,老娘就一个想法,这孩子没托生到我肚子里绝对是因为老娘上辈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简直太对我胃口了,哎幼幼,他那个性格,还有啊,那根骨真的,老娘活了大半辈子,拢共就没见过几个有他那种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