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穹表面的冰密布着疏松的孔隙,乍一看是天蓝色,但敲碎脱离整体后质地就像雪饼似的酥脆,狗腿子一镐下去几乎能掀起一大片。
这层“雪饼”就只有几十厘米厚而已,再下方,风化的表层彻底变回零下五十度时冰该有的硬度,狗腿子们开凿进度肉眼可见的慢下来。
偶尔狗腿子会从冰洞里带上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半只新鲜的海龟、一个装满冰的塑料油桶、一条浅黄色的比基尼...
“哦嚯!”老王神色一震,“继续继续,说不定能把这玩意的主人也挖出来呢?”
“所以你希望她是速冻人,还是速冻行尸?哪一种更符合你的品味?”
“我猜是热乎的,”李沧意有所指,“唔,说正事儿,既然不算驻泊,轨道线上的空岛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被卡在那里很久,我个人觉得,以小币崽子的风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bug,给我们的时间应该不会多。”
老王愣住,“啥?一时半会的咱咋把沉船弄回去??”
厉蕾丝懒洋洋的躺在雪堆里,靠着十几米高凝固的波浪:
“手艺人,你想多了,沧老师压根没打算把船弄回去,这么大一艘船,即使再来几千几万只狗腿子,没十天半个月也做不成这事。”
“只需要我可以触碰到那条船就够了,半径25米,理论上只需要4次献祭,那条船就可以变成咱们的存款。”
“握草你俩狼狈为奸的狗东西,居然骗我,枉老子搁这儿兴奋了好久,”老王嚷嚷着,“不对啊,那你为啥不直接献祭冰层献祭沉船?”
“因为代价,”李沧接口道,“剥离者选择舍弃空岛,代价之一就是不再能够对具备空岛概念的东西做出任何有效操作,协同并轨时,大雷子也只是临时借用我们的空岛权限而已。”
老王满脸憨批相:“这事我咋不知道呢...”
“我们最近刚研究出来的,唔,大概两三天之前,你和小小姐把楼上浴缸搞碎的那天半夜。”
“...咳咳...我...那什么,会修好的。”
“无所谓了,其实我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姿势能把1.5个厚的豪华浴缸从一体保护壳里掀飞,碎片铺满浴室。”
“你不觉得这种问题太私人了吗!”
“这样吗,既然这么私人,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一楼的我和二楼的大雷子会在半夜里不约而同的被吵醒呢?”
“因为...因为...呃...因为浴缸碎了呗...”老王眼珠子转来转去语气嗫嚅,随后又渐渐坚定,感觉像是被自己给催眠了一样,“对,显然就是因为浴缸碎了,浴缸这波背大锅!”
厉蕾丝冰着脸扭头就走,
“唔,我去冰洞里看看。”
下冰洞之后,她紧绷绷的气势一下子散掉。
“啊...每次都是这样...”
“男人都是魔鬼吗,脑子里始终如一的就只有那么点事!”
“可是为什么好想融入话题,怎么办怎么办,老娘辛辛苦苦维持了18年的人设要崩了呀...”
别问为什么18,因为少女永远18岁。
“我和大雷子一起下去,”李沧拍拍屁股上的雪站起来,“好心给你提个醒,大雷子说你下次再吵醒她,她会很享受把你从牙缝剔出去的感觉。”
“啥意思?说人话!”
“生撕了你下酒,拿你头盖骨bilibili。”
经过几十只狗腿子为期一个半小时的挖掘,砸碎了十几把镐头后,洞穴底部与沉船似乎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E-T-H-A-N-Z-O...伊森佐皇家侍从...侍卫号?”李沧皱眉读着怎么也读不通顺的长长一大串,“好好的船,起的什么破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