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穆长萦为什么会到柳扶月的身上,他不知道,柯幻天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宋未思量了很久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太子。太子一碰到柳扶月的事就容易失了分寸,这次好不容易说服他在徽地培养势力,绝对不能让柳扶月的死和穆长萦的附身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叛军已经有周家接手,但是暗地里事宋未安排了柯幻天来训练和经营。莫声文不认识柯幻天,看到宋未对他如此信任,便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准备回京。
莫声文到京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莫帝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看到自己的储君跪在自己面前说出“不辱圣命”的话并且接过降书,非常欣慰。
他亲自扶起儿子,拍着他的肩膀很是骄傲自豪,带着他回去宫里,大肆庆祝。
莫声文一边听着父皇讲话,一边用余光寻找小皇叔不见他踪影。众位臣子不敢多聊煦王爷的事,使得莫声文更无从打听。
此时此刻的莫声文想,不知道“扶月”现在怎么样,可有因此受到打击?
宋未在接风宴会上将高谦庸请到外面。高谦庸不知道宋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出来。
“太子殿下和宋先生应该已经知道在下动了东宫的心腹,我们现在可是势如水火。应该没什么好说的。”高谦庸说的直白。
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没有撕破脸就已经是个彼此最后的台阶。
宋未十分清楚他们这次徽地之行在朝中是吃了多大的亏,只是徽地那边尚未成熟,他们目前还不能与高家彻底划分界限,只能先吃着哑巴亏。不过宋未可是有了新的想法,可是暂时让他们喘口气。
宋未说:“事实已经如此,在下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力回天。只是在下有一个可以打击到煦王爷的机会,不知道国舅是否会合作?”
高谦庸一向对宋未的聪明抱有戒备。他们合作多年,他太清楚宋未的手段了。
“煦王爷现在就在牢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不需要宋先生的这个机会了。”高谦庸拒绝道。
宋未摇头:“我说的这个机会能致煦王死地。”
高谦庸一震,还没有人能够有如此自信可以让煦王永不翻身。他产生兴趣,好奇问道:“什么事?”
宋未严谨:“国舅爷得先放过东宫的心腹,在下才能如实相告。”
高谦庸皱眉,心里盘算着。东宫因为太子这次凯旋再次得到陛下信任,所以他不能再对东宫心腹再次拉拢。要是趁着煦王爷被关之时狠狠的打压一下他,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高谦庸低头想了想说:“这次我们之间算什么合作?”
宋未现在只想拉高谦庸入伙,故而不会强迫他:“不是为了帝位,只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打掉一个算一个!宋未不贪心。
高谦庸答应:“好。你说。”
宋未看了看四周,夜色中无人靠近,他来到高谦庸身边,低声说:“现在的煦王妃不是柳扶月,而是穆长萦。”
高谦庸的震惊再次达到一个高点。他用“你说什么胡话”的眼神看着宋未,不可置信:“你哪来的消息?”
宋未理解他的震惊,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敢相信。
“国舅爷别管在下的消息哪里来,你可以试一试。”宋未出主意说:“陛下信奉天命命格,要知道煦王妃是‘借尸还魂’之人,他还会信任煦王和煦王府吗?”
“这是祸事。就算是陛下再照顾煦王,影响天命的事,陛下绝对饶不了煦王和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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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浑身是血的莫久臣,一想到莫久臣被高谦庸强行带走,她就恨的牙痒痒。
期间高谦庸又派人告诉她莫久臣无事,穆长萦不信让丁午跟去刑部看一眼,丁午回来告诉他莫久臣确实没有大碍,她才能放下一半的心。
穆长萦瘫坐在前庭看着大门口的刑部守卫,叹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气。她开始怀疑,自己“命中克夫”的言论不是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说词,而是真的如此。
不然也不至于她刚坦诚身份,莫久臣就入狱危在旦夕了吧。
那可是莫久臣啊,权倾朝野的莫久臣啊。
穆长萦好无力。她明显感觉到,莫帝似乎对着莫久臣入狱的事变得不积极了,难不成他被高谦庸那个不要颜面的人给说服了?
“煦王妃?”
穆长萦被吓了一跳,恶狠狠的看向发出声音的高谦庸:“我家现在是你家后院吗?进出这么随便的?”
果然是与柳扶月不同的反应。高谦庸越来越信宋未的话。
高谦庸走进来坐到一侧,穆长萦没有正眼看他,视线看向门外:“高国舅有没有觉得我像一块石头?”
高谦庸:“哦?什么石头?”
“望夫石。”穆长萦语气很重。
高谦庸轻轻笑了一声:“王妃与王爷感情真好。”
穆长萦撑着头:“是吗?”
高谦庸点头,换句话说:“算算日子,王爷的艺羽夫人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吧。”
穆长萦不知道高谦庸为什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放下手谨慎的看着他:“然后呢?”
高谦庸说:“在下记得,王爷在迎娶艺羽夫人之前,王妃很是积极的准备。”
穆长萦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柳扶月对自己婚事的积极,所以点头说:“嗯。毕竟艺羽夫人是王爷讨要的,我肯定会上心。”
高谦庸笑着:“何止啊。当时太后娘娘要去万安寺礼佛,本来也要带着王妃前去的,就是因为艺羽夫人,你才没有去。”
“哦。”穆长萦回答的没有底气。因为她对柳扶月以前的细节知道的并不清晰。
高谦庸起身,笑着说:“下官就是来看看王妃,没什么事,下官告辞。”
说完,高谦庸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头喊了句:“穆长萦。”
穆长萦猛地抬头,对上高谦庸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慌了神。
她刚才对自己的名字有了条件反射的反应。
高谦庸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笑着:“在下刚刚是骗你的。太后娘娘去万安寺可是没有叫过王妃的。”